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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守门人之村

青铜迷玥

夕阳西沉,将森林染成血色。我和胖子轮流背着昏迷的三叔,已经走了近两个小时。三叔的身体越来越沉,呼吸却渐渐平稳,只是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打湿了我的后颈。

"小三爷,再这么走下去天就黑了。"胖子喘着粗气,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得找个地方过夜。"

我点点头,环顾四周。密林深处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叫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气味。张起灵说穿过林子有个村子,但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再坚持一会儿,如果还找不到——"

我的话被胖子突然的惊呼打断:"快看!那边有光!"

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透过树影,我确实看到了几点微弱的灯火。希望重新燃起,我们调整方向,朝着光源前进。

树林逐渐稀疏,一个依山而建的小村庄出现在眼前。十几间古朴的木屋散落在山坡上,屋顶覆盖着青苔斑驳的瓦片。村中央的空地上燃着一堆篝火,几个村民围坐四周。

"这村子地图上没有啊。"胖子小声嘀咕,"也太隐蔽了。"

我们刚走出树林,一条大黄狗就狂吠着冲了过来。胖子刚要捡石头,一个苍老的声音喝止了狗:

"阿黄,回来!"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从最近的一间木屋走出。她穿着朴素的蓝布衣裳,银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脸上的皱纹像是刀刻般深邃。奇怪的是,她的眼睛一只是正常的褐色,另一只却呈现出诡异的青铜色。

"外乡人?"老妇人眯起眼睛打量我们,目光在三叔身上停留了片刻,"他怎么了?"

"我三叔受伤了,需要休息。"我谨慎地回答,"我们想借宿一晚,可以付钱。"

老妇人摇摇头:"钱在这里没用。进来吧,病人需要治疗。"

她转身走向木屋,我们赶紧跟上。屋内简朴但整洁,一张木桌,几把椅子,墙角是个土灶,墙上挂着晒干的草药。老妇人示意我们把三叔放在里屋的床上,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陶罐。

"喝下这个,能稳定心神。"她舀出一勺暗绿色的膏状物,递给三叔。

三叔已经半醒,看到老妇人时明显怔了一下,但还是顺从地吞下了药膏。几分钟后,他的呼吸变得更加平稳,眼中的青光也减弱了些。

"谢谢您。"我真诚地说,"请问这是哪里?"

"守门村。"老妇人简短地回答,然后转向胖子,"厨房有吃的,自己去拿。"

胖子一听有吃的,立刻两眼放光,屁颠屁颠地去了。老妇人又看了我一眼:"你,跟我来。"

我跟着她走到屋外。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星光洒在村子的屋顶上。几个村民好奇地看着我们,但没人上前搭话。

"你是吴家人?"老妇人突然问。

我心头一震:"您怎么知道?"

"你长得像你爷爷。"她淡淡地说,"我是陈阿婆,和你爷爷有过几面之缘。"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爷爷去世多年,这个偏僻山村的老妇人竟然认识他?

陈阿婆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守门村世代守护青铜门的秘密。吴家、张家、陈家,都是守门一族的分支。"

"张家...是指张起灵吗?"我急切地问。

陈阿婆的独眼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来了?"

"他让我们在这里等他。"我回答,"您认识他?"

"认识?"陈阿婆发出一声古怪的笑,"他上次来这里时,我还是个孩子。"

我瞪大眼睛:"这不可能!张起灵看起来最多三十岁!"

陈阿婆没有解释,只是指了指村中央的一间较大的木屋:"那是祠堂,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答案。但现在,你需要休息。"

说完,她转身回屋,留下我一人站在星光下,满脑子疑问。

胖子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野菜粥从厨房出来,嘴里还塞着半块饼:"这老太太手艺不错!来,吃点东西。"

我接过粥,食不知味地喝着。张起灵上次来这个村子时,陈阿婆还是个孩子?那至少是五十年前的事了!难道张起灵不会老?还是说...

"胖子,"我压低声音,"你觉得小哥今年多大?"

胖子被问得一愣:"三十左右?怎么了?"

我把陈阿婆的话告诉他,胖子差点被粥呛到:"我操!难道小哥是个老妖精?"

"嘘!小点声。"我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这事太蹊跷了。还有,她说这里是'守门村',村民世代守护青铜门的秘密。"

胖子若有所思:"难怪小哥对那扇门那么了解...等等,那三叔呢?三叔也是'守门一族'?"

我摇摇头:"三叔从来没提过这些。但陈阿婆认识爷爷,说明吴家确实和这里有联系。"

正说着,村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们放下碗跑出去,看到几个村民围着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是张起灵!他的连帽衫被划破了几处,脸上有血迹,但眼神依然清明。

"小哥!"胖子冲过去扶住他,"你受伤了?"

张起灵摇摇头:"小伤。"他的目光越过我们,看向站在门口的陈阿婆,"陈婆婆。"

陈阿婆点点头,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进来吧,处理伤口。"

张起灵跟着陈阿婆进屋,我和胖子紧随其后。陈阿婆让张起灵坐在椅子上,熟练地检查他的伤势。最严重的是左臂的一道刀伤,深可见骨。

"裘德考的人?"陈阿婆一边清洗伤口一边问。

张起灵点头:"解决了。"

"全部?"

"留了一个回去报信。"

陈阿婆哼了一声:"心软了?不像张家的作风。"

张起灵没有回应,只是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是故意放走一个人,让裘德考知道我们在这里。这是...引蛇出洞?

陈阿婆给张起灵的伤口涂上一种黑色的药膏,然后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整个过程张起灵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了。"陈阿婆拍拍手,"你们今晚都住这里。明天一早去祠堂。"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起灵一眼,"是时候了。"

张起灵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但还是点了点头。

陈阿婆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我和胖子睡外屋的地铺,张起灵和三叔在里屋。夜深人静,胖子很快鼾声如雷,我却辗转难眠。太多疑问在脑海中盘旋:守门村、青铜门、不会老的张起灵、三叔被"终极"影响的状态...

我轻轻起身,摸黑走到里屋门口,想看看三叔的情况。门缝中透出微弱的灯光,我小心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僵在原地——

三叔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笔和纸,正专注地画着什么。他的眼睛在油灯下泛着青铜色的光芒,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而张起灵就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画,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诡异的默契。

我屏住呼吸,悄悄退回外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全是冷汗。三叔明显又被"终极"控制了,而张起灵...他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只是看着?

后半夜,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陷入一连串怪异的梦境:巨大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后是无尽的星空;三叔站在门前,向我伸出手;张起灵挡在我面前,眼中流下血泪...

"小三爷!醒醒!"

胖子的声音把我从噩梦中拉回现实。阳光已经从窗户洒进来,陈阿婆正在灶台前忙碌,飘来阵阵饭香。

"几点了?"我揉着太阳穴坐起来。

"快中午了。"胖子递给我一碗热汤,"陈阿婆说你睡得像死猪,不让我们叫醒你。"

我接过汤碗,环顾四周:"张起灵和三叔呢?"

"祠堂。"胖子压低声音,"小哥一早就带三叔过去了。陈阿婆说等我们吃完也过去。"

我三两口喝完汤,迫不及待地想去祠堂一探究竟。陈阿婆递给我和胖子每人一个小布袋:"带着,祠堂里用得着。"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片干枯的草药叶,和之前张起灵给三叔的类似。

祠堂是村里最大的一栋建筑,门楣上挂着一块斑驳的木匾,写着"守门祠"三个大字。门口站着两个村民,看到我们后默默让开。

推门进去,里面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火味。祠堂正中是一尊两人高的青铜像,造型是一位端坐的女子,面容模糊但威严。我立刻认出这是西王母的形象。

青铜像前摆着一张供桌,上面陈列着各种奇怪的器物:几把形状各异的青铜匕首、刻满符号的龟甲、还有...一把与我手中仿制品几乎一模一样的青铜钥匙!

"这是..."我忍不住上前。

"别碰!"张起灵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和三叔站在祠堂的一侧,面前是一幅巨大的壁画。三叔看起来比昨晚好多了,眼中的青光已经消失,但神情依然恍惚。

"这是历代守门人留下的圣物。"陈阿婆从内室走出,手中捧着一盏青铜油灯,"那把钥匙是复制品,真的钥匙在二十年前遗失了。"

我看向张起灵,他面无表情,但我知道他口袋里就装着那把真钥匙。

"跟我来。"陈阿婆示意我们去看那幅壁画。

壁画描绘的是一场古老的祭祀场景:西王母高坐云端,下方是无数跪拜的人,其中有三个特别突出——一个穿黑衣的男子,一个着蓝袍的老者,还有一个红衣女子。三人手中各持一把青铜钥匙,正对着三扇巨大的青铜门。

"守门三族。"陈阿婆指着画中三人,"张家、吴家、陈家。分别守护三扇青铜门。"

我凑近细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画中那个黑衣男子的面容,虽然因年代久远而模糊,但那轮廓、那气质...分明就是张起灵!

"这...这不可能..."我后退几步,看向张起灵,"画上的人是你?"

张起灵没有回答,但陈阿婆笑了:"不,那是他父亲。确切地说,是他很多代以前的祖先。守门人的血脉很特殊,每一代都长得几乎一样。"

胖子吹了声口哨:"难怪小哥对古墓啊符号啊这么熟悉,原来是祖传的手艺!"

"三叔,"我转向一直沉默的三叔,"你知道这些吗?吴家也是守门一族?"

三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知道一些...但吴家早就退出了。你爷爷认为守护'终极'的代价太大..."

"什么代价?"我追问。

三叔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壁画上的三扇门:"三把钥匙,三扇门。只有三把钥匙齐聚,真正的'终极'才会显现。"

"裘德考已经有一把了。"我回忆道,"他说是从一个叫张海客的张家人那里得到的。"

听到这个名字,张起灵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陈阿婆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张海客是小哥的父亲。二十年前,他为了阻止裘德考开启青铜门而牺牲了。"

我震惊地看向张起灵。这是他父亲的死因?难怪他对青铜门和钥匙如此执着...

"现在裘德考又来了。"三叔突然说,声音异常冷静,"他想要集齐三把钥匙。我手中的那把已经被他夺走,还剩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张起灵。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青铜钥匙,放在供桌上。

"在这里。"他平静地说。

我惊讶地看着他。就这么轻易地交出来了?

陈阿婆拿起钥匙,仔细检查后点点头:"是真的。我会暂时保管它。"

"等等,"我忍不住问,"如果裘德考已经有两把钥匙了,他岂不是只差这一把就能开启'终极'了?"

"不。"张起灵摇头,"三把钥匙分别对应三扇门。必须同时开启三扇门,'终极'才会显现。裘德考只有两把,最多只能开两扇门。"

"那第三把钥匙在哪里?"胖子问。

陈阿婆和张起灵交换了一个眼神:"遗失很久了。据说最后一位持有它的陈家守门人,把它带进了西王母地宫,再也没有出来。"

西王母地宫!三叔在医院画的地图上就标着这个地点!

"所以三叔地图上标的三扇门,"我恍然大悟,"一扇是我们见过的青铜门,一扇在青鸾峰,还有一扇在西王母地宫?"

陈阿婆赞许地看了我一眼:"聪明的孩子。没错,三扇门分别位于秦岭的三个方位,形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形。西王母地宫的那扇是最神秘的,据说只有真正的'有缘人'才能找到入口。"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胖子挠头,"等着裘德考打上门来?"

"不。"张起灵突然开口,"主动出击。"

"什么意思?"我问。

"用钥匙做诱饵,引裘德考现身。"张起灵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然后了结二十年前的恩怨。"

我心头一震。张起灵这是要...报仇?

三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陈阿婆赶紧扶住他:"药效过了。带他回去休息。"

我和胖子搀着三叔回陈阿婆家。路上,三叔虚弱地抓住我的手臂:"小邪...不要完全相信张起灵...守门人的职责是阻止'终极'开启...不惜一切代价..."

"三叔,张起灵救了我们很多次。"我低声说。

三叔的眼中闪过一丝青光:"那是因为你需要活着...直到找到第三把钥匙..."

说完这句话,他又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困惑和不安。

回到陈阿婆家,安顿好三叔后,胖子去厨房找吃的,我则坐在门槛上发呆。张起灵的身世之谜、三叔被"终极"影响的状态、裘德考的阴谋...一切都在我脑海中搅成一团。

"有烦恼?"陈阿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递给我一杯热茶,在我身边坐下。

我接过茶杯,犹豫了一下:"陈阿婆,'终极'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为了它拼命?"

陈阿婆的独眼望向远方的山峦:"每个人看到的'终极'都不一样。有人说它是长生不老药,有人说它是无尽的知识,还有人说它能实现任何愿望..."她顿了顿,"但真相是,'终极'是一面镜子,照出人心最深的欲望。越执着的人,越容易被它控制。"

就像三叔...他想见我死去的父母,所以被"终极"影响得最深。

"张起灵呢?"我忍不住问,"他看到的'终极'是什么?"

陈阿婆的表情变得复杂:"张家人不一样。他们世代守护秘密,却从不寻求'终极'的力量。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诅咒。"

"诅咒?"

"永生不死,却要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一个个离去..."陈阿婆轻声说,"张起灵已经活了至少一百年,却还保持着三十岁的外表。这就是守门人的代价。"

我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一百岁?张起灵?那个和我并肩作战、救我于危难的伙伴,竟然是个百岁老人?

"那他为什么接近我?"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因为我是吴家人?"

陈阿婆没有直接回答:"吴家在守门三族中很特殊。你们血脉中有一种特质,能够抵抗'终极'的诱惑。张家人需要吴家人的帮助,才能完全封印青铜门。"

所以我对张起灵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一阵刺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别急着下结论。"陈阿婆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张起灵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最清楚。"

我沉默了。确实,无论张起灵最初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他多次救我是事实。但这是出于友情,还是仅仅因为我是"有用"的吴家人?

傍晚时分,张起灵回到陈阿婆家。他看上去疲惫不堪,衣服上沾满泥土,像是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裘德考的人摸进村了。"他简短地通告,"解决了两个,跑了一个。"

"他会带更多人来的。"陈阿婆毫不意外,"我们得尽快行动。"

张起灵点点头,然后看向我:"吴邪,决定权在你。"

"什么意思?"

"你可以带着三叔和胖子离开,剩下的交给我。"他的眼神异常平静,"或者,跟我一起去西王母地宫,找第三把钥匙。"

我瞪大眼睛:"你知道地宫在哪?"

"一直知道。"张起灵承认,"但那里很危险。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地方都危险。"

原来他早就知道...却一直没说。我胸口涌上一股怒气:"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小三爷,"胖子突然插话,"不管你怎么选,胖爷我都跟着你。"

我看着胖子真诚的脸,又看看里屋昏迷的三叔,最后目光回到张起灵身上。他站在暮色中,身影孤独而坚定,仿佛已经这样站了几个世纪。

"我去。"我最终说道,"但不是为了什么守门人的职责,而是为了三叔。如果找到第三把钥匙能帮他摆脱'终极'的影响,那我就去找。"

张起灵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明天日出出发。"

夜深人静,我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张起灵不在屋内。透过窗户,我看到他独自站在院子里,仰望着满天繁星。月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那一刻,我真的相信了他已经活了一个世纪——他的眼神中有着不属于年轻人的沧桑和孤独。

我轻轻推门出去。张起灵听到声音,但没有回头。

"睡不着?"我问。

他摇摇头,依然望着星空。

"张起灵,"我鼓起勇气问出那个困扰我的问题,"你当初为什么接近我?因为我是吴家人?"

他终于转过头,月光下的眼神深邃如井:"一开始是。"

这个回答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但张起灵继续道:"后来不是了。"

"那后来是为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他轻声说:"因为你让我想起,活着是什么感觉。"

这句话在我心中激起一阵涟漪。我想再问些什么,但张起灵已经转身回屋,留下我和满天星光。

明天,我们将前往西王母地宫,寻找最后一把钥匙。我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但有一点我很确定——无论张起灵隐瞒了多少,他都是我信任的伙伴。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山峦的低语。在那低语中,我似乎听到了青铜门开启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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