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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瓮

欢柳辞

失魂落魄的桑酒,如同幽魂般在神域边缘游荡了数日。冥夜那冰冷的拒绝与对天欢毫不迟疑的维护,像两把淬毒的冰锥,反复穿刺着她本就濒临破碎的心。希望的火苗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墨河最深淤泥般黑暗粘稠的恨意,与救兄长的执念交织,几乎要将她逼疯。

她知道,指望冥夜明察秋毫已是痴心妄想。想要救出兄长桑佑,洗刷墨河的冤屈,唯一的途径,只剩下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名字——天欢。只有扳倒这个一切的始作俑者,揭露她的阴谋,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才能让冥夜,让所有人看清那个女人的蛇蝎心肠!

桑酒首先想到的,是联系墨河在水族中尚存的、未被完全监控的旧部,以及那些曾与兄长桑佑有过交情、或许能施以援手的神域边缘人物。她凭借着水族天生的隐匿天赋和对神域部分偏僻路径的熟悉,如同阴影般穿梭,试图找到一丝助力。

她向一位曾受过墨河恩惠的散修发出求救的水镜传讯,石沉大海。她试图联络一位与兄长有过数面之缘、掌管某处偏僻药园的低阶仙官,却发现那人早已被调离。

她甚至冒险接近一位据说对腾蛇族颇有微词的小族使者,可对方一听到涉及天欢圣女和冥夜战神,立刻如同避蛇蝎般远远躲开。

每一次尝试,都像是一拳打在冰冷的铁壁上,除了让她感受到更深的无力与世态炎凉,毫无所获。她就像一只陷入无形蛛网的飞蛾,每一次挣扎,都只是让缠绕自身的丝线更紧一分。她不知道,她所有徒劳的努力,都被暗影卫无声地记录、上报,成为天欢案头一则则印证其愚蠢与绝望的注脚。

联络外援的希望彻底破灭,桑酒将目光投向了玉倾宫本身。她需要一个能一举钉死天欢的“证据”!一个能证明天欢在陷害兄长、在暗中策划一切的铁证!

这个念头如同魔障,在她脑海中疯狂滋生。她回想起兄长之前提到的关于玉倾宫内部“不合”以及冥夜对腾蛇族动向“关注”的信息,一个大胆而荒谬的计划逐渐成型——她要潜入玉倾宫,去寻找天欢陷害兄长的证据!或许是天欢与外界勾结的信函?或许是记录了她阴谋的玉简?只要能找到一样,就能逆转乾坤!

这个想法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是自寻死路。且不说玉倾宫结界森严,就是天欢本人如今的实力也深不可测。但被仇恨和绝望冲昏头脑的桑酒,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体内流淌的墨河王族血脉,让她对水灵之力有着超乎常人的掌控,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开始像最耐心的猎手,潜伏在玉倾宫外围的云海与灵雾之中,凭借着水汽的掩护,小心翼翼地观察、感应着结界的薄弱之处,寻找着可能潜入的缝隙。她并不知道,她所有的窥探与尝试,在掌控着玉倾宫核心结界的天欢眼中,如同暗夜中的萤火虫般清晰可见。

玄冥阁内,天欢饶有兴致地“看”着水镜中,桑酒那小心翼翼、却又透着孤注一掷决绝的身影,在玉倾宫外围徘徊。

“真是……勇气可嘉。”天欢轻啜了一口由月见草露沏成的灵茶,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的赞赏,仿佛在评价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竟然妄图潜入我的玉倾宫?是该称赞她的执着,还是该怜悯她的无知?”

她并不担心桑酒真能找到什么。所谓的“证据”,根本不存在,或者说,只存在于她愿意让人看到的地方。玉倾宫的核心区域,有父神结界和玄冥珠守护,莫说桑酒,就是冥夜亲至,也休想无声无息地潜入。

但是,她并不打算阻止桑酒。

“既然她想玩,便让她玩得‘尽兴’些。”天欢对侍立一旁的八长老虚影吩咐道,“在外围‘流影阁’附近,为她‘创造’一个机会。将结界的力量暂时削弱一丝,做出年久失修、能量不稳的假象。再放一两件无关痛痒、但看起来像是记录了某些‘秘密’的残破玉简在那里。”

流影阁是玉倾宫存放一些陈旧杂物、无关紧要往来文书的地方,平时罕有人至,正适合作为“舞台”。

“圣女是想……”八长老心领神会。

“让她以为找到了突破口,让她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天欢眼中闪过冷酷的光芒,“唯有让她尝到一丝虚假的希望,才能在将她打入深渊时,让她感受到加倍的绝望。也让冥夜看看,他曾经或许有过一丝好感的小蚌精,为了‘诬陷’我,是如何不择手段,行此鸡鸣狗盗之事的。”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彻底摧毁桑酒,也让冥夜对桑酒残存的最后一点怜悯消散。

果然,在经历了数日不眠不休的窥探后,桑酒“惊喜”地发现了流影阁附近一处结界似乎存在微小的“漏洞”!她心脏狂跳,几乎要跃出胸腔!机会!这就是她苦苦等待的机会!

她凝聚起全部的水灵之力,化作一道几乎与周围水汽完全融为一体的淡蓝色流光,小心翼翼地顺着那“漏洞”,如同游鱼般滑入了玉倾宫的外围区域——流影阁。

阁内积满了灰尘,散发着陈旧的气息。桑酒屏住呼吸,强忍着激动与恐惧,开始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的破旧玉匣中,她发现了几枚灵气黯淡、似乎被遗弃许久的残破玉简!

她颤抖着将神念探入其中一枚玉简,里面记录着一些零碎的、关于资源调动的模糊信息,似乎涉及一些不太合规的操作,但并未指名道姓。另一枚玉简,则隐约提到对冥夜战神某些政策的不满……

这些信息破碎、含糊,根本算不上铁证,但在早已先入为主、坚信天欢是恶徒的桑酒眼中,这无疑就是天欢心怀不轨、暗中运作的蛛丝马迹!只要将这些“证据”带出去,公之于众,一定能引起冥夜的重视,重新调查!

她如获至宝,将这几枚残破玉简紧紧攥在手中,仿佛握住了兄长和墨河的生路。

然而,就在她准备顺着原路离开时——

“嗡!”

整个流影阁突然光芒大盛!原本看似薄弱的结界瞬间变得坚不可摧,将她牢牢困在阁内!与此同时,一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何方宵小,胆敢擅闯玉倾宫禁地!”

强大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下,桑酒闷哼一声,几乎瘫软在地。她惊恐地抬头,只见阁门洞开,天欢一身圣女正装,银发如瀑,紫眸含煞,在数位腾蛇长老与侍卫的簇拥下,宛如神祇降临,正冷冷地俯视着她,如同俯视一只肮脏的虫豸。

她手中的那几枚残破玉简,在此刻,变得无比烫手,如同烧红的烙铁,不仅烫伤了她的手,更将她的“罪行”,昭示于光天化日之下。

天欢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玉简,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窃取玉倾宫秘简?桑酒公主,你墨河罪行未清,你竟还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真是……自取灭亡。”

桑酒脸色惨白,浑身冰冷,看着天欢那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眼神,她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步步,主动跳进了对方为她精心准备的,万劫不复的陷阱之中。

绝望,如同墨河最深、最冷的水,瞬间将她淹没。她完了,墨河,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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