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陈奕恒走进教室时，张桂源已经坐在座位上了。桌上没摊着漫画，而是放着一本摊开的英语书，虽然页面干干净净没写一个字，但这场景已经足够让左奇函惊掉下巴。
“哟，这不是张大学霸吗？”左奇函刚放下书包就凑过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张桂源没理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着陈奕恒移动。直到陈奕恒在他身边坐下，他才像被烫到似的收回视线，假装认真看课本，耳朵却悄悄竖起，听着陈奕恒整理书本的细碎声响。
“你今天来得好早。”陈奕恒放下书包，拿出两个三明治，“这个是火腿蛋的，你要不要？”
张桂源看着他递过来的三明治，指尖在课本边缘蹭了蹭，低声道：“嗯。”接过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陈奕恒的指尖，两人都顿了一下，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张桂源飞快地收回手，把三明治往桌肚里塞，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陈奕恒也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他低下头假装翻书，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上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张桂源对着一道数学题皱了半天眉，陈奕恒看在眼里，悄悄在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思路，推到他面前。
张桂源抬眼看他，陈奕恒冲他眨了眨眼，眼底盛着细碎的光。张桂源的心跳突然乱了节奏，他低下头看着草稿纸上清秀的字迹，忽然觉得那些弯弯绕绕的公式，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午休时，左奇函拉着杨博文去食堂，路过他们座位时故意放慢脚步。左奇函用口型对张桂源说“加油”，被张桂源狠狠瞪了一眼。等他们走远，陈奕恒忍不住问：“你们在干嘛呀？”
“没什么，”张桂源含糊道，“他脑子不好。”
陈奕恒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左奇函和杨博文，好像关系很好呢。”
“嗯，他们俩一直这样。”张桂源顿了顿，忽然鼓起勇气问，“你……以前学校也有这样的吗？”
陈奕恒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他点点头：“有啊，只要是真心喜欢，没什么不一样的。”
张桂源的心猛地一跳，他看着陈奕恒坦然的眼神，喉结动了动，没再说话。但心里那点模糊的情愫，却像被春雨浇过的种子，悄悄发了芽。
下午的美术课，老师让自由创作。陈奕恒画窗外的梧桐树，张桂源凑过去看，看着看着，忽然拿起画笔，在他画的树底下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猫。
陈奕恒笑着看他：“你画的猫好可爱。”
张桂源的耳朵又红了，他别过脸：“随便画画。”
夕阳透过窗户，在画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陈奕恒看着那只小猫，又看看身边假装看风景的张桂源，心里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越来越喜欢这个有点别扭，却很可爱的新同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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