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浩楠猛地松了口气，膝盖一软差点站不稳，他扶着铁皮柜才勉强稳住身形，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运动服。身体里被压制的Alpha本能终于找回点力气，松木香的气息丝丝缕缕冒出来，却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张扬，只是贴着皮肤盘旋，像在警惕又像在留恋。
“怎么？腿软了？”赵小童后退半步，双手抱胸看着他，眼底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只是那笑意里藏着的锋芒淡了些。
何浩楠瞪他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往肩上一搭，故意扯开话题：“走了，再不走食堂该关门了。”
他转身时脚步还有点虚，却硬是挺直了背脊，像只输了架却不肯垂尾的狼。赵小童看着他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唇角——那里好像还残留着何浩楠的体温，带着松木香的烈，意外地不讨厌。
训练馆外的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两人额前的碎发都飘了起来。何浩楠走在前面，能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自己，他攥紧了外套下摆，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又躁又慌。
“喂，”赵小童突然开口，“刚才说的话，不算数了？”
何浩楠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什么话？”
“奉陪到底啊。”赵小童快走两步跟上来，和他并肩走着，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还是说，Alpha的骨气就撑到更衣室？”
何浩楠被他激得脸一热，梗着脖子道：“谁说不算数？随时奉陪。”
“行啊。”赵小童点点头，忽然偏过头凑近他，声音压得很低，“那明天早上六点，训练馆见。不用信息素，纯练。”
温热的气息擦过耳畔，何浩楠的耳尖瞬间红了，他猛地别开脸：“谁怕谁。”
赵小童看着他泛红的耳根，低笑出声，没再逗他，只是脚步放慢了些，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夜风里，松木香和冷冽海盐味若有若无地缠绕着，像两只在暗中较劲的兽，明明针锋相对，却又在不经意间凑得更近。何浩楠偷偷用余光瞥了眼身边的人，对方正望着远处的篮球场，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侧脸柔和了许多。
他突然觉得，这场“奉陪到底”，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第二天清晨的训练馆空无一人，只有篮球砸在地上的回声。何浩楠被赵小童一个过肩摔摁在垫子上时，第三次怀疑对方说的“不用信息素”是不是在骗他——这家伙的爆发力根本不像普通性别该有的，动作快得像阵风，下手又准又狠。
“服了没？”赵小童单膝跪在他腰侧，伸手去够他脸边的篮球。
何浩楠突然翻身，借着他俯身的力道将人反压在身下，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鼻尖几乎相抵。何浩楠喘着气，额角的汗滴落在赵小童锁骨上，带来一阵滚烫的痒：“你说呢？”
赵小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还带着点不服输的执拗。他突然笑了，抬手勾住何浩楠的脖子，往自己这边带了带：“那再练练。”
话音未落，他仰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没有昨晚的激烈，却带着更清晰的试探，像清晨的露水落在滚烫的石头上，烫得人心里发颤。何浩楠的手顿了顿，随即更紧地扣住赵小童的腰，把这场由较量开始的吻，变成了心甘情愿的沉沦。
篮球从两人手边滚落到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空旷的训练馆里荡开涟漪，却没人去管。
阳光透过高窗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把松木香和冷松海盐味的气息，烘得格外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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