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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南桉私立高校的开学典礼，从来只有一种颜色：死板的藏蓝。
直到沈灼出现。
他站在礼堂最后一排，指间转着一枚银色打火机，“咔嗒”一声，火苗窜起——
下一秒， sprinkler 报警器尖叫，水帘倾盆。
两千多名新生湿成落汤鸡。
校长在台上傻了，麦克风发出凄厉的回馈。
沈灼把打火机抛进口袋，低头点烟，水雾打湿睫毛，他却笑出一声轻佻的“啧”。
那一声，隔着整座礼堂，直直钻进顾凭耳朵里。
顾凭，高三（A）班班长，校服纽扣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绩点年级第一，连呼吸都透着“别人家的孩子”滤镜。
他抱着一摞新生手册，站在过道，水顺着发梢往下淌，像一株被暴雨突袭的百合。
沈灼的目光锁死他，像狼挑中最白的羊。
2
“喂，小班长。”
沈灼开口，声音被水帘滤得低哑。
“借支笔。”
顾凭下意识递出自己的钢笔——限量版，父亲送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沈灼没接，反而捏住他的手腕，指腹蹭过脉搏，像在试水温。
“谢了。”
他只抽走了钢笔帽，随手别在自己耳后，金属在黑发里闪了一下。
顾凭愣在原地，心跳声盖过了报警器。
3
教务处杀到。
沈灼被揪去写检讨，顾凭被派去监督。
空教室。
风扇吱呀吱呀转。
沈灼叼着笔帽，十分钟写完三千字，字迹张狂得像要越狱。
顾凭坐在他对面，背脊笔直，膝盖并拢，像认真监考的老师。
“小班长，你脸好红。”
沈灼脚尖勾住顾凭的椅腿，轻轻一拖。
四只椅脚在地面划出刺耳一声。
顾凭瞳孔地震：“……校规第17条，禁止肢体挑衅。”
“那第18条呢？”
沈灼俯身，呼吸落在他耳后：“禁止在教室纵火吗？”
顾凭猛地站起，膝盖撞到桌角，疼得眼眶发红，却死死抓住沈灼的手腕——
“跟我去灭火！”
沈灼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笑声散在走廊。
4
天台。
夕阳把云烧得通红，像礼堂那把没点起来的火。
顾凭气喘吁吁：“你差点毁了开学典礼！”
沈灼单手撑在栏杆，侧头看他：“那又怎样？”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灼凑近，鼻尖几乎相触。
“我啊，”
他轻声说，
“想要你。”
风突然很大，吹乱顾凭的刘海，也吹散沈灼的尾音。
5
晚自习。
全校灯火通明，都在传“转校生把开学典礼点了”的炸裂新闻。
顾凭回到教室，发现抽屉里多了一支钢笔。
笔帽内侧刻着极细一行字——
“小班长，下次点火，记得带我。”
落款：沈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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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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