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宁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却强撑着与他对视，不肯认输。
但看他那瞬间被点亮的神情，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她决定趁热打铁，把另一剂“良药”也奉上。
岁宁“对了，”
想起柳随风临走前那惊天动地的一句话，岁宁还是止不住的有些害羞，
她眼神飘忽了一下，带着几分羞窘和告状似的语气，小声嘟囔，
岁宁“五哥哥他……临走时还闹了个笑话。”
李沉舟“嗯？”
李沉舟挑眉，示意她说下去，目光却依旧锁在她绯红的脸上。
岁宁忍着羞意，轻声道。
岁宁“萧秋水他们想挽留我同行，五哥哥大概是为了替我解围，也可能是想气气萧秋水，他……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她顿了顿，声音更小了些，
岁宁“说……‘你夫君还在家中等你，莫让他等急了’。”
说完，她飞快地低下头，指尖绞着衣角，不敢看李沉舟的表情。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听见烛火噼啪一声轻响。
随即，李沉舟竟是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刚刚自她进来便刻意板着脸压下的沉郁气息，此刻也如同春雪消融般松快了起来。
李沉舟“柳五……”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丝清晰可辨的受用，
李沉舟“倒是说了句实话。”
岁宁“什么实话？你也不正经了？”
岁宁猛地抬头，也是没想到李沉舟就这么坦然接受了。
虽然是要哄他开心没错，但这么直接，让本就害羞的岁宁更加无措起来，眉头微皱地娇嗔道。
那含羞带怯的模样撞入他含着深意的目光中，让李沉舟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看着她羞红的脸、无措的眼神，心底那点因她离去、因她对旁人的亲昵称呼而起的芥蒂，忽然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声音低沉了下去，带着一种诱哄般的磁性。
李沉舟“过来。”
岁宁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走过去。
刚靠近，便被李沉舟伸手一拉，跌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整个人被他牢牢圈进怀里。
岁宁“唔！李沉舟！”
岁宁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想稳住身子，手心抵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能感受到其下沉稳有力却稍显急促的心跳。
李沉舟的手臂如铁箍般牢牢箍着她的腰肢，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深深嗅了一下她发间淡淡的、令他安心的药草清香，闭了闭眼。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罕见的、剖白内心的艰难。
李沉舟“阿宁，你知道吗？”
他睁开眼，目光却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在审视自己内心最不安的角落，
李沉舟“这世间人心翻覆，我惯于执棋布局，以权与力聚散众人……唯有对你，我时常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微微摇头，露出一丝近乎自嘲的无奈。
他声音里渗入一丝难以名状的迷茫，如同面对唯一无法计算胜负的棋局。
李沉舟“你是我唯一的变数，唯一的……不可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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