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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出现的时候。”
“我的视线刚好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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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傍晚的风带着点燥热，卷着街道旁的梧桐叶，沙沙地擦过脚踝.
田曦薇站在公寓楼下的路灯旁，低头看了眼手机——六点五十.
她穿了简单的白T，长发随意地扎成低马尾，连口红都没涂.
站在来往的人群里，像个刚放学的大学生，完全没了职场上那股“不好惹”的气场.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时，她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张凌赫.“等很久了吗？”
张凌赫的声音比平时更软，带着点晚风的凉意.
田曦薇回头，看见他站在两步外，穿了件简单的黑色短袖，露出干净的额角，细框眼镜换成了隐形，眉眼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隽.
张凌赫.“不会生气了吧？”
田曦薇.“没，刚到。”
田曦薇别过脸，假装看远处的车流，指尖却蜷了蜷.
张凌赫没戳破她的局促，只是自然地走到她身侧，帆布包往两人中间的空隙一放，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张凌赫.“里面有应援棒和矿泉水，刚买的。”
田曦薇“嗯”了一声，没接话.
并肩往地铁站走时，她发现他刻意放慢了脚步，步子迈得和她一样大，偶尔有自行车从旁边经过，他会不动声色地往她这边靠半寸，替她挡开风.
这种细微的照顾，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一圈圈漾开，让她想起那些加班的深夜，他放在桌角的热牛奶，温度总恰到好处.
演唱会场馆里挤满了人，震耳的音乐像潮水，把所有的理智都泡得发涨.
田曦薇跟着人群往里走，忽然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踉跄着往前扑——手腕被稳稳地攥住了.
是张凌赫.
他的掌心很烫，指尖带着点薄茧，攥得不算紧，却足够稳住她的重心.
张凌赫.“小心点。”
他低头看她，睫毛上沾了点场馆的荧光，眼神亮得惊人，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田曦薇的脸瞬间发烫，猛地抽回手，快步往前走去，耳后却像被他的指尖烫过，一直热到脖颈.
其实自从他来到这个公司，就无时无刻不在与她接触.
但每一次的接触，都像是比之前更深一步的认识.
思绪被拉回，她看着人海里的他，突然将原本的紧张都消散了.
他们的座位确实在中间，视野开阔得不像话.
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时，田曦薇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手心有点出汗.
张凌赫从帆布包里拿出应援棒，按亮了递给她，是她喜欢的蓝色.
张凌赫.“朋友送的，刚好有两个。”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真的只是巧合.
田曦薇接过应援棒，指腹碰到他的指尖，温温的.
她没再追问，只是跟着前奏挥了起来.
当主唱唱起那首她循环了无数次的《城市漫游》时，她忍不住跟着哼，声音被淹没在万人合唱里，却觉得胸口堵着的那股郁气，好像随着旋律一点点散开了.
她很少有这样的时刻.
不用想数据、不用盯方案、不用对着难缠的合作方强装镇定，只是单纯地跟着音乐晃动手臂，让鼓点震得心脏发颤.
张凌赫看着她的背景，突然觉得，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开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自豪的事.
他默默打开手机，拍了一张她的背影.
唱到高潮时，她侧头想跟张凌赫说“这首歌超棒”，却撞进他的眼睛里.
他没看舞台，正看着她.
场馆的荧光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像落了片星空.
眼神很专注，带着点她看不懂的柔软，完全没了平时那副“装乖”的模样，坦诚得让她心头一跳.
田曦薇猛地转回头，假装专心看舞台，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中场休息时，张凌赫去买水.
田曦薇坐在座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心里乱糟糟的.
她知道这场演唱会从头到尾都像个精心设计的局——前排中间的票、刚好的应援棒、连她喜欢的歌都排得很靠前.
可张凌赫的眼神太真了，真得让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多心.
张凌赫.“给。”
冰凉的矿泉水瓶贴在她手背上，吓了她一跳.
张凌赫递水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藏了起来，变回那副无辜的样子.
张凌赫.“太吵了，没敢叫你。”
他看着台上，似乎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田曦薇.“谢了。”
田曦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凉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压下心头的热.
安可环节，主唱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忽然笑了笑：“接下来这首歌，送给一位特别的朋友，她说这是她的‘夏夜白噪音’。”
前奏响起时，田曦薇手里的应援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是《夏夜》.
她最爱的那首冷门老歌，连小陈都不知道，只在某次加班到凌晨，对着窗外的月亮随口哼过一句.
音乐漫开来，温柔得像浸在水里.
田曦薇看着舞台上的灯光，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她能感觉到身边的张凌赫在看她，却没勇气转头——她怕看到他眼底的“算计”，更怕看到他眼底的“认真”.
演唱会结束了，那句屏幕上的自己一句话，就像是在对她说一般.
“我和你，人海里相依。”
张凌赫.“这句话，怎么样。”
她回了神，低头笑了笑.
她没有回他那句话，而且说了一句.
田曦薇.“张凌赫。”
他突然心跳一停，四目相对的时候，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慌乱和心动.
张凌赫.“嗯。”
她回头一笑.
田曦薇.“跟我一起拍个照吧，就在这。”
他先是愣住了，然后才反应过来.
张凌赫.“好。”
“我对你的欢喜，远不止在这一刻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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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结束时，人群像潮水般往外涌.
张凌赫很自然地走到她外侧，替她挡开拥挤的人潮，手掌虚虚地护在她后背，没碰到，却形成了一道安全的屏障.
走到场馆外，晚风一吹，田曦薇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哑.
田曦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夏夜》？”
她终于问出口，声音低得像耳语.
张凌赫的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她.
路灯的光落在他半边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点狡黠的笑意，却被他用无辜的语气盖了过去.
张凌赫.“上次加班，听见你哼了两句，觉得好听，就记下了。没想到这么巧，主唱刚好会唱。”
又是“巧合”.
田曦薇看着他，忽然想起露营那晚，他站在槐树下打电话的样子；想起会议上那份只有他能拿出的评估表；想起他总能精准预判她的需求……这些“巧合”像珠子，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起来，指向一个她不敢深想的答案.
可他此刻的眼神太干净了，像被水洗过的天空，连说谎都带着点真诚的味道，让她的质问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张凌赫.“走吧，我送你回去。”
张凌赫没再等她追问，自然地转了话题，脚步往地铁站的方向偏了偏.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地铁里的风带着点凉意，田曦薇缩了缩脖子，张凌赫立刻把带的外套递到她面前，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
张凌赫.“穿上吧，风大。”
帽子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淡淡的皂角香.
田曦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戴上了，帽檐压得很低，刚好遮住她发烫的脸颊.
快到公寓楼下时，田曦薇停下脚步，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
田曦薇.“今天。”
他接过的时候手顿住了.
田曦薇.“谢谢你。”
张凌赫接过衣服，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
张凌赫.“不客气。”
他的喉结动了动，忽然说.
张凌赫.“下周项目汇报，需要我提前准备什么资料吗？”
话题突然转回工作，田曦薇愣了愣，随即摇头.
田曦薇.“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他没坚持，只是看着她，眼底的光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亮.
张凌赫.“好。”
张凌赫.“那我……先回去了？”
田曦薇.“嗯。”
田曦薇转身往楼道走，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点，带着点试探的怯意.
张凌赫.“田组长，下次……如果还有演唱会，你还想去吗？”
田曦薇的脚步顿住了.
她没回头，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足够让他听见.
走进楼道，关上门的瞬间，她靠在门板上，抬手按了按狂跳的心脏.
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咬钩”了.
知道张凌赫像个耐心的猎人，用温柔做饵，用巧合做网，一点点收紧，让她逃不开，也不想逃.
而楼下，张凌赫站在路灯旁，看着那扇亮起灯的窗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偷吃到了糖的小孩.
他拿出手机，给特助发了条消息：“下周项目汇报的会议室，安排在顶层观景厅。”
特助很快回复：“明白，张总。”
“另外，王副总那边已经被监察部约谈了，东南亚模块的推进再没阻碍。”
张凌赫指尖敲了个“知道了”，收起手机时，眼底的光沉静如水.
顺毛的下一步，是让她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的照顾，习惯……有他的一切.
这只炸毛的猫，已经愿意在他面前收起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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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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