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公寓在市中心的江景楼，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大得有些空旷。苏清颜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有点手足无措。
“客房在那边，”陆沉递给她一套干净的睡衣，“洗漱用品都备好了，缺什么跟我说。”
“谢谢。”苏清颜接过睡衣，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晚上睡觉前，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浮现出陆沉下午在医院的样子——他站在病房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不像他。
突然，房门被轻轻敲响。
“还没睡？”陆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嗯。”
他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白天在火场是不是被烟呛到了？我看你咳嗽了好几下，给你拿了点药。”
苏清颜这才想起，刚才灭火时她冲进楼道拿东西，被浓烟呛得直咳嗽，当时没在意，现在喉咙确实有点疼。
“不用麻烦了……”
“坐好。”陆沉不由分说地让她坐在床边，打开医药箱，拿出棉签和药膏，“手臂上的划伤也该换药了。”
他的动作很轻，棉签蘸着碘伏碰到伤口时，苏清颜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疼？”他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
“没事。”她摇摇头，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离得太近了，身上的雪松味包裹着她，让她心跳失序。
换完药，陆沉收拾好医药箱，转身要走，却被苏清颜叫住：“陆沉，谢谢你。”
他回头，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清颜，别总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偶尔……也可以依靠别人。”
苏清颜的心脏猛地一跳，抬头时，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只有一片温柔的海，仿佛要将她淹没。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沉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苏清颜摸着发烫的脸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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