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会见室里，柳玉芬穿着囚服，头发花白，眼神浑浊，早已没了往日的精致。她看到苏清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到玻璃上，手指死死抠着桌面。
“清颜！我的好清颜！你救救我！”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苏振邦逼我的！是他让我给你爸下药，是他让我帮他转移资产……我也是受害者啊！”
苏清颜坐在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受害者？”她冷笑，“王姐的死，你也有份吧？柳强去杀她的时候，你明明知道，却什么都没说。”
柳玉芬的脸色瞬间白了，眼神躲闪：“我、我没拦住……他不听我的……”
“你不是没拦住，是根本不想拦。”苏清颜拿出一份文件，推到玻璃前，“这是你儿子的照片，他现在在国外留学，用的是你从苏家转移的钱，对吧？”
照片上的男孩穿着名牌，在跑车旁比耶，笑得灿烂。
柳玉芬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清颜，我求你了，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放我一马！我把钱都还回来，我什么都告诉你！王局长和苏振邦的关系，他们还有个秘密账户……”
“这些证据，我已经拿到了。”苏清颜收起照片，“法律会给你公正的判决，至于你儿子，他用着沾满血的钱，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柳玉芬疯狂地拍打着玻璃，嘶吼道，“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妈只有一个，”苏清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是躺在医院里，担心我会不会受伤的那个人。你，不配。”
她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柳玉芬凄厉的咒骂声，像疯狗一样。
走到看守所门口，陆沉的车停在那里。他降下车窗：“谈完了？”
“嗯。”苏清颜坐进去，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她什么都没说？”
“说了，但没什么用。”苏清颜闭上眼，“她这辈子，都被‘儿子’两个字绑架了，可怜又可恨。”
陆沉没说话，只是默默调高了空调温度。
车子驶离看守所，苏清颜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觉得很累。这场复仇，烧掉了苏振邦的贪婪，也烧掉了柳玉芬的执念，可烧不掉的，是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伤害。
“别想太多。”陆沉的声音突然响起，“都快结束了。”
苏清颜转头看他，他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她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清楚——只要王局长还没倒，就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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