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晓晨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房门。只见许姨娘带着几个面容不善的婆子已站在院子中,许姨娘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看到慕容晓晨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慕容晓晨,你可算舍得出来了,今日,我看你还如何狡辩!”慕容晓晨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平静道:“许姨娘,不知所谓何事,竟劳您大驾,还带了这么多人来。”
许姨娘身旁一个婆子尖着嗓子道:“哼,你这丫头别在这装糊涂!近日你在外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败坏家族名声,我们可都瞧在眼里!”慕容晓晨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镇定,她冷笑一声:“我与何人来往,皆是光明磊落,倒是你们,这般兴师动众,莫不是另有企图?”
许姨娘见慕容晓晨如此强硬,心中恼怒,却又不好当场发作。她眼珠子一转,换了副悲戚的模样,对着身旁几个婆子道:“你们瞧瞧,这孩子被惯成什么样了,如今还学会顶嘴了。咱们慕容家向来规矩森严,可容不得这般不知礼数的人。”那几个婆子纷纷附和,一时间,院子里嘈杂声不断,各种指责声朝着慕容晓晨扑面而来。
慕容晓晨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她环顾四周,这些婆子的面容扭曲,眼神中满是恶意。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朝着她缓缓收紧。她定了定神,大声道:“许姨娘,空口无凭,您说我败坏家族名声,可有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随意污蔑,我便是告到族长那里,也不会怕的!”
许姨娘被慕容晓晨这一番话噎得够呛,她咬了咬牙,心想不能就这么被她唬住。于是,她压低声音,对着身旁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心领神会,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举得高高的,喊道:“这便是证据!有人瞧见你与那外男私相授受,这帕子便是那外男所赠!”慕容晓晨定睛一看,那帕子确实有些眼熟,可她分明记得,那日是她救了一个受伤的路人,顺手将帕子递给他包扎伤口,何来私相授受之说。
慕容晓晨正要开口反驳,忽听院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慕容景和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面色冷峻地走了进来。他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慕容晓晨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慕容晓晨见慕容景和到来,心中莫名安定了几分。
慕容景和走到众人面前,冷冷地看着许姨娘,问道:“许姨娘,这是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吵闹,成何体统!”许姨娘心中一慌,但仍强装镇定道:“景和少爷,您来得正好。这慕容晓晨行为不检,败坏家族名声,我们正准备好好教训她一番呢。”慕容景和眉头一皱,看向那举着帕子的婆子,问道:“你说这帕子是晓晨与外男私相授受之物,可有旁人作证?”那婆子被慕容景和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慕容景和冷哼一声,道:“没有证据,便随意污蔑他人,许姨娘,您这内宅当家的手段,可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晓晨是我慕容家的旁支,她的品行我自然清楚,断不会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今日之事,若是没有确凿证据,还望许姨娘不要再生事端。”许姨娘心中虽恨得牙痒痒,但慕容景和如今在家族中的地位日益重要,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她咬了咬牙,道:“既然景和少爷这么说,那此事便暂且作罢。只是这慕容晓晨,日后还需好好管教才是。”
说罢,她带着那几个婆子,不甘地离开了院子。慕容晓晨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慕容景和转过身,看着慕容晓晨,轻声道:“晓晨,你没事吧?方才听下人说这边吵闹,我便赶了过来。”慕容晓晨抬起头,对上慕容景和关切的目光,心中一阵暖意,轻声道:“多谢景和少爷,我没事。只是许姨娘怕是不会就此罢休的。”慕容景和微微点头,道:“你放心,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只是你平日里也要多加小心,莫要给她可乘之机。”
待慕容景和离开后,慕容晓晨回到房中,坐在榻上,心中思绪万千。她深知许姨娘不会轻易放弃对付她,这次虽然侥幸躲过一劫,但下次还不知会使出什么阴招。而且,听许姨娘方才的口气,似乎还有家族中的旁支参与其中。想到这里,慕容晓晨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慕容家的水,可真是越来越深了。
另一边,许姨娘回到自己的居所,心中怒火中烧。她坐在椅子上,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骂道:“这个慕容晓晨,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还有那个慕容景和,竟然处处护着她!”身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劝道:“姨娘,您消消气,既然慕容景和护着她,咱们不妨从长计议。”许姨娘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道:“从长计议?哼,我可等不了那么久。这次没能让她出丑,下次我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随后,许姨娘唤来一个心腹婆子,低声吩咐道:“你去把家族里那几个对慕容晓晨不满的旁支都找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那婆子领命而去。不多时,几个旁支的妇人便来到了许姨娘的居所。许姨娘热情地将她们迎进屋内,待众人坐定,她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各位妹妹,想必你们也对慕容晓晨那丫头不满已久。她不过是个旁支,却仗着有慕容景和撑腰,在府里越发嚣张了。咱们若是不联合起来对付她,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一个胖妇人接口道:“许姨娘说得没错,那丫头平日里确实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只是,我们该如何做呢?”许姨娘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过几日便是家族聚会,到时候咱们一起发难,说她败坏家族名声,与外男私通。人多嘴杂,就算慕容景和想护着她,也得掂量掂量。而且,只要咱们咬死了,族长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许姨娘见状,心中大喜,又道:“只要咱们这次能成功让慕容晓晨在家族中失势,日后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众人被许姨娘说得心动不已,纷纷表示愿意配合。当下,几人又仔细商议了一番细节,这才各自散去。
而此时的慕容晓晨,对许姨娘等人的阴谋毫无察觉。她在房中思索着应对之策,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窗外,夜幕渐渐降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出她孤独的身影。远处传来几声更夫的打更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慕容晓晨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一轮明月,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许姨娘她们使出什么手段,她都不会轻易认输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家族聚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慕容晓晨依旧如往常一样,每日晨起读书,午后习字,只是心中的忧虑却越来越深。她能感觉到府中的气氛愈发压抑,仿佛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这日,慕容晓晨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林伯悄悄地走了进来。他左右看了看,见无人,这才低声对慕容晓晨道:“晓晨姑娘,老奴方才听到些风声,说是许姨娘联合了几个旁支,准备在家族聚会上对付您,您可要多加小心啊。”
慕容晓晨心中一紧,手中的剪刀差点掉落。她稳住心神,对林伯道:“多谢林伯告知,我会小心的。只是,不知林伯可知道她们具体要如何做?”林伯摇了摇头,道:“老奴也只听到这些,具体的还不清楚。姑娘,您要不找景和少爷商量商量?”慕容晓晨沉吟片刻,道:“景和少爷如今在朝堂上事务繁忙,我不想因这些琐事打扰他。而且,我也想自己尝试着解决这件事。”林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姑娘您一向聪慧,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您千万要谨慎啊。”
林伯走后,慕容晓晨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这次许姨娘联合旁支,来势汹汹,怕是不好对付。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出一个应对之策。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慕容晓晨回到房中,取出纸笔,开始写起信来。她要将此事告知柳三娘,希望柳三娘能带着义士们在家族聚会那日暗中相助。写完信后,她找来一个可靠的小厮,吩咐他务必将信送到柳三娘手中。小厮领命而去,慕容晓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柳三娘能及时收到信,并愿意出手相助。
随着家族聚会的日子越来越近,慕容府内的气氛也愈发紧张起来。下人们都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哪位主子。慕容晓晨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但内心却十分忐忑。她不知道柳三娘那边是否收到了信,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否可行。
终于,家族聚会的日子到了。这日,慕容家的祠堂内张灯结彩,族中众人纷纷前来。慕容晓晨早早地便来到了祠堂,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神色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毅。许姨娘看到慕容晓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与身旁几个旁支妇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得意。
众人在祠堂内依次落座,族长坐在主位上,神色威严。待众人都安静下来后,族长缓缓开口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商讨家族中的一些事务。大家若是有什么事,尽可直言。”许姨娘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对着族长福了福身,道:“族长,妾身有一事要说。近日,妾身发现慕容晓晨行为不检,与外男私相授受,败坏家族名声。还望族长明察!”
此言一出,祠堂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看向慕容晓晨,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鄙夷。慕容晓晨心中早有准备,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对着族长行了一礼,道:“族长,许姨娘所言纯属污蔑。晓晨向来恪守本分,从未做出过任何败坏家族名声之事。”许姨娘冷笑道:“哼,你还敢狡辩!那日有人亲眼瞧见你与外男私会,这便是证据!”说着,她又拿出了那块帕子。
慕容晓晨正要反驳,突然,祠堂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皆是一愣,不知发生了何事。族长眉头一皱,喝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跑了进来,禀报道:“族长,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要找慕容晓晨姑娘。”慕容晓晨心中一喜,她知道,一定是柳三娘她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