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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月泷日记

杂货铺小札

我叫月泷,从懂事起,生活就像被一层厚重的灰纱笼罩。母亲在生下弟弟后便匆匆离世,留下我和弟弟,在岁月里咀嚼着缺失母爱的苦涩。

玄烬表哥,是我童年灰暗底色里,难得的一抹亮色。他生来相貌出众,性子温润如春日暖阳,笑起来时,连眉眼都带着暖,恰似小太阳,走到哪儿,都能驱散几分我心头的阴霾。姑姑心疼我,常领着表哥来看望,每回他踏进门,我黯淡的世界,似能照进些许光亮。他待我极好,那些没有娘亲的日子,他的关心,是我生活里少有的甜,轻轻化开我心里的苦。

娘亲刚离世那段时日,悲伤如潮水,将我彻底淹没。我身着孝服,在祠堂直直跪着守灵,眼泪不受控地滚落,打湿衣襟。心里空得厉害,又像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疼得我喘不过气。表哥远远望着我,眼神里也浸着难过,姑姑在一旁悄悄抹泪,可我就想这么跪着,固执地认为,多跪一刻,便能离母亲更近,能多留住些与她相关的气息。整整一日,我滴水未进、粒米未食,任悲伤将自己吞噬。

后来,姑姑牵起表哥的手,缓步走到我身旁,她的手带着惯有的温度,轻轻覆上我的头,嗓音柔得像羽毛:“月泷呀,姑姑想和你母亲说几句贴心话,你跟表哥出去吃些好吃的,好不好?” 我知晓姑姑是心疼我,寻了由头,想让我暂离悲伤,填填空荡荡的肚子。表哥跟着蹲下,指腹拭去我脸上的泪,而后牵起我小小的手,声音柔得能化开药苦:“月泷表妹,咱们走吧,母尊会在这儿帮你守着舅母,等你回来。” 他扶我起身时,我望着他,那团裹住我的悲伤浓雾,好似被撕开一道细缝,漏进了一缕暖光。

吃糕点时,往日最爱的甜香,此刻尝来却如嚼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拼命忍着,不想让悲伤再肆意蔓延。表哥瞧出我的难受,轻声开口:“想哭就哭吧,表哥在呢,不会笑你。” 这话像一道开关,我瞬间扑进他怀里,哭得几乎窒息。我哭着说母亲食言了,说我的心像被生生扯碎,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他一下下抚着我的头,声音轻轻的,却带着能稳住人心的力量:“我知道你难受,可答应表哥,今天痛痛快快哭一场,明天就别再让眼泪淹了自己,好不好?最后再陪陪舅母,多跟她说说话,让她能安心地走,行不?” 我紧紧抱住他,放声痛哭,到最后,哭累了,抵挡不住困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

第二日清晨,我悠悠转醒,表哥还趴在床边,睡得正沉,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我轻手轻脚起身,一路跑到祠堂,入目便是父亲直直跪着的身影,他面无表情,像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一副躯壳。我也跪下,对着母亲的灵位,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心里话,关于我有多想她,关于生活里没她的难,这一回,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却没再哭出声,因为我知道,有些疼,得自己咬着牙,慢慢往下咽 。

母亲安葬后,表哥提出让我去他家住段日子,姑姑也正有此意。我本想陪着父亲,可父亲劝我听表哥的,执意让我去,我明白,他是想让我换个环境,散散心里的郁气,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到了表哥家,我依旧开心不起来,常独自待在房间,把自己蜷进黑暗里。母尊让表哥带我出门游玩,我提不起兴致,可他总变着法儿搜罗好玩的物件带给我,哪怕训练、功课把他的时间填得满满当当 —— 毕竟,他是公认的下一任魔君接班人,担子重得很。我知道,他这般用心,不全是姑姑的嘱托,更多的,是盼着我能开心些。

有时他捧着本画册来,坐在我对面,一页页翻给我看。画册里画着魔域的山川湖海,有会发光的藤蔓,有能唱歌的鱼,他指着画儿说:“这是忘川河畔的引魂花,夜里会跟着星子转;那是万魔谷的石猴,最擅长偷摘修士的灵果。” 他讲得眉飞色舞,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我听着听着,嘴角会不自觉地扬起。

有时他拎着个木匣子进来,打开时叮铃哐啷响。里面是些稀奇玩意儿:会在夜里发光的石子,能吹出鸟鸣的陶笛,还有用魔域蛛丝编的小网兜。“这个给你,”他把陶笛塞进我手里,“不开心时就吹吹,虽比不上人间的笛音,却能惊飞檐角的夜鸦,也算解气。” 我握着冰凉的陶笛,指尖触到他残留的温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那一刻,我望着他,恍惚间,觉得他就是一束光,直直穿透我生命里那段漫长黑暗,往后的岁月,我愿紧紧跟着这束光,守着这份暖,一辈子都不松开 。

姑姑见我渐渐肯出门,常拉着我去后园。园子里种着幽冥花,紫色的花瓣总在晨昏时舒展。姑姑教我辨认草药,说哪种能治蚊虫叮咬,哪种能安神助眠。表哥练完剑,会提着剑穗走过来,看我笨手笨脚地挖药草,忍不住笑:“月泷,你这哪是挖药,分明是跟泥土打架。” 说着便蹲下来,教我如何顺着根须下铲,指尖偶尔碰到我的手背,烫得我慌忙缩回手,他却像没事人似的,继续讲着窍门。

有回我夜里做噩梦,梦见母亲转身走远,我怎么追都追不上,惊醒时满脸是泪。正抽噎着,听见窗棂轻响,抬头见表哥扒在窗台上,手里还攥着块刚烤好的糖糕。“我听见哭声了,”他把糖糕递进来,“母尊说甜食能压惊。” 糖糕还冒着热气,甜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气,我咬了一口,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底,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没多问,就坐在窗台上,陪我吃完了整块糖糕,直到我重新躺下,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日子久了,我不再总闷在房里。会跟着表哥去看他练剑,看他挥剑时衣袂翻飞,剑气劈开晨雾;会在他看书时,悄悄递上一杯热茶;会在他被魔文功课难住时,笨拙地说:“表哥,我帮你研墨吧,研墨能静心。” 他总会笑着点头,眼里的暖意像要溢出来。

那天他又给我讲起我那未曾谋面的弟弟,说他学会了爬,总爱拽着父亲的衣摆到处跑。“等你回去,他说不定会叫你姐姐了。” 表哥笑着说,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我望着他,突然明白,有些光一旦照进生命,就再也舍不得让它熄灭。

“表哥,”我轻声说,“谢谢你。”

他愣了愣,随即笑开,比糖人还甜:“谢什么,你是我妹妹啊。虽然舅母不在了,但是你有父亲和弟弟,你还有母尊,还有我,咱们都是一家人!” 那一刻,我望着他,恍惚间,觉得他就是一束光,直直穿透我生命里那段漫长黑暗,往后的岁月,我愿紧紧跟着这束光,守着这份暖,一辈子都不松开 。

是啊,是妹妹。可在我心里,这份情意早已悄悄漫过了兄妹的边界,成了往后漫长岁月里,支撑我走过风雨的执念。这束光,我想要牢牢攥在手里,一辈子,都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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