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忙着成婚的事,宋安时像是被“拴”住了,安生得几日没出门。可刚成完婚,那好动的性子就按捺不住,急着约好友出去撒欢。
“大忙人,可算把你约出来了!昨儿我生辰,你都没来。云岫姑娘那出新糕点了,你得陪我去尝!”萧砚满脸怨念又带着期待,拽着宋安时的袖子,仿佛他不答应萧砚就不松手。
宋安时挠挠头,面露难色:
宋安时我…我才刚成亲,去醉香楼不太合适吧?
话里透露着为难。
“宋大少爷这是怕了?你们不是包办婚姻吗?反正又没有感情,而且我们是去看表演,吃糕点,又不干什么!”
宋安时被激得脖子一梗:
宋安时开玩笑,我会怕?走就走!
这边两人刚进醉香楼,金子怡便火急火燎来找许如愿,气喘吁吁地喊:
金子怡愿愿,我刚刚瞅见你家那位去青楼了!
许如愿正坐着绣花,手都没抖,慢悠悠抬眼:
许如愿不可能,你准是看错了,他没那个胆子。
许如愿乍一听,只当是玩笑。
金子怡可我看背影很像啊!
金子怡急得跺脚。
许如愿本还存着几分侥幸,可听金子怡说那身影身着月白锦袍,腰间蟠龙玉佩与宋安时今日装扮丝毫不差,心底那点信心瞬间崩裂。
许如愿越想越气,宋安时那厮,竟敢逛青楼?
醉香楼雅间,鎏金博山炉袅袅腾起淡雅龙涎香,案几上新出的 “云纹糕” 莹白如雪,几缕玫瑰蜜饯点缀其上,泛着勾人馋意的光泽。宋安时正与好友萧砚对坐,花魁云岫抱琵琶轻拢慢捻,《清平乐》 曲调婉转流淌。
门 “哐当” 被踹开的巨响,惊得云岫指尖琴弦乱颤。许如愿气势汹汹闯进来,发髻珠花歪到耳侧,杏目圆睁,怒火在眼底烧:
许如愿宋安时,你给老娘爬过来!
宋安时猛地起身,撞得茶盏 “当啷” 响,雪绒糕 “啪嗒” 掉在桌上。结结巴巴回:
宋安时干…干嘛?你…怎么来了?
萧砚和云岫在旁,尴尬得不知该不该劝,雅间里剑拔弩张,空气都要被这怒火点燃 。
许如愿气得眼眶泛红,怒指着宋安时:
许如愿你们全都出去!你…留下!
许如愿红着眼瞪向萧砚和云岫,两人识趣,云岫福身、萧砚摸头,匆匆退出门。
宋安时慌得声音发颤:
宋安时那个…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来…啊,别打脸,毁容了,啊,疼疼疼!
许如愿气呼呼甩下句:
许如愿你回去跟伯母解释去吧!
转身时指尖发抖,想到宋安时看云岫弹琴,不知为何,恨不能把宋安时生吞了。
许如愿推开门出来,发丝有点乱蓬蓬,脸蛋气得红扑扑,毫发无伤。门外萧砚正扯着云岫念叨 “这该怎么办”,见她现身,瞬间闭嘴,活像被掐住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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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愿到了宋府,直奔宋母院子,一路走一路假装抹眼泪,心里又委屈又恼,觉得宋安时太过分 。
许如愿伯母!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呜
那哭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就等宋母来评理,把宋安时的 “罪状” 好好掰扯掰扯 。
宋安时娘!!我才是才是受害的那个,你看她给我打的。
许如愿伯母!!!宋安时他……他竟瞒着我去了醉香楼,还和那花魁共处一室!
宋母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无奈地扶了扶额,先让许如愿坐下,又给她递了杯茶:“好孩子,先消消气,慢慢说。” 转而看向宋安时,“你也别光喊冤,把事儿原原本本说清楚!”
许如愿抽抽搭搭,把金子怡说见宋安时进青楼,自己捉奸的事儿添油加醋讲了遍,末了眼巴巴瞅宋母。
宋安时急得跳脚,忙解释:
宋安时娘!她胡说!我是被萧砚那混小子骗去的!他说醉香楼新出了糕点我才去的,而且房间里还有萧砚。
宋安时说着可怜巴巴摸脸颊,话里满是委屈,
宋安时您瞅瞅,我的脸被她打得……都破相了。
许如愿伯母!他说这话谁信?我嫁过来之前就听说他……
话到嘴边猛地刹车——当着长辈的面,实在没法把那些 “风流传闻” 说出口。
但宋母也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宋安时之前没少招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而且也是醉香楼的常客。
眼下宋安时喊 “清白”,在她这儿确实少了几分说服力,目光扫过儿子,带了丝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