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们站在石门前,脚步都顿住了。
“这洞里黑黢黢的,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一位新娘紧张地说道。
宋四小姐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扫过宫子羽:“你让我们进这种地方,分明是没安好心!”
宫子羽急得额头冒汗:“这是唯一的出路,再耽搁下去,巡逻的人就来了!”
郑南枝拉着郑南衣往前挪了半步,低声道:“阿姐,先进去。”她知道宫门的手段,留在原地只会更危险。
郑南衣咬了咬唇,终是跟着她往前踏了一步。
就在这时,一个石子弹来,洞穴被缓缓关闭。
“宫子羽,你这是要带她们去哪?”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宫子羽猛地回头,脸色瞬间白了几分。郑南枝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少年从阴影里走出,发间系着银色铃铛,眉眼间带着几分桀骜,正是宫远徵。
“宫远徵?你怎么在这?”宫子羽下意识地挡在新娘们身前。
宫远徵瞥了他一眼,目光掠过众女,最后落在郑南枝脸上。他脚步顿了顿,眼神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目光带着审视,像是在打量一件稀奇物件。
“执刃让我来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私放要犯。”宫远徵指尖捻着一枚银针,语气轻飘飘的,“宫子羽,你可知私放无锋嫌犯,按宫门规矩该当何罪?”
宫子羽喉结动了动:“她们未必都是无锋的人,不能一竿子打死。”
“未必?”宫远徵笑了,不屑地说道,“执刃有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宫子羽,你这是想抗命?”
宋四小姐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却还是强撑着喊道:“我们不是什么无锋!你别血口喷人!”
宫远徵没理她,视线又落回郑南枝身上,慢悠悠地绕着她走了半圈:“你叫什么名字?”
郑南枝垂眸,声音平静地说道:“郑南枝。”
“郑南枝……”宫远徵念了一遍,“你倒是比旁人镇定。”
郑南枝没接话,只是悄悄握紧了郑南衣的手。
宫子羽见状,急忙开口:“宫远徵,有什么事冲我来,放她们走!”
“放她们走?”宫远徵挑眉,继续说道:“你不会早就和无锋勾结好了吧?”
“你胡说什么!”宫子羽气得发抖。
上官浅给郑南衣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动手。
郑南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对妹妹的信任占了上风,没有按照无锋的计划行事。
上官浅见郑南衣还不动手,急的不行,只是如今宫门的人都在眼前,她不能做的太明显。
郑南枝察觉到空气里多了一丝异香,甜腻中带着微苦,让人头晕。她心中一紧,刚想提醒郑南衣屏息,就见身旁的宋四小姐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宋四小姐!”有人惊呼,话音未落,也跟着软倒在地。
“这是……”郑南衣扶住墙壁,脸色发白。
郑南枝掐了掐她的手心,自己却也觉得眼前发黑。她看向宫远徵,见他正把玩着一个小巧的瓷瓶。
“放心,只是让她们睡一会儿。”宫远徵晃了晃瓷瓶,“省得吵。”
宫子羽又惊又怒:“宫远徵!你什么时候下的药?”
郑南枝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强撑着看向郑南衣,见姐姐已经闭上了眼,身体软软地靠了过来。她伸手想扶住,却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她倒下的前一刻,似乎看到宫远徵朝她走了过来,那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探究,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洞穴里很快安静下来,所有新娘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宫子羽看着满地昏迷的女子,急得跺脚:“宫远徵,你这是做什么!”
宫远徵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淡淡道:“带她们回去审问。总比让你胡来,坏了执刃的事好。”
他转身朝外喊了一声:“来人,把她们都带回去。”
暗处立刻走出几个侍卫,动作麻利地将昏迷的新娘们抬起来,往外走去。
宫远徵走在最后,经过郑南枝身边时,脚步又停了停。他弯腰,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随即又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转身快步跟上队伍。
宫子羽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抬走的郑南枝,眉头紧锁,心中一片混乱。他知道这下事情彻底闹大了,执刃若是怪罪下来,他根本担待不起。可他看着那些昏迷的女子,又觉得远徵的做法太过强硬,说不定真的会错抓好人。
他叹了口气,只能跟上侍卫的脚步,想着回去之后,无论如何都要求执刃仔细审问,千万别冤枉了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