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女客院的海棠树下聚着几个新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听说金牌的两位姑娘已经见过少主了?”一个高颧骨的新娘问道。
旁边的圆脸新娘摇摇头:“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听说少主生得极俊。”
高颧骨新娘撇撇嘴,“我看啊,少主夫人肯定在姜离离和云为衫里选,毕竟她俩是金牌!”
“那可不一定。”另一个新娘插话,“宫门选少主夫人,又不光看评级。家世、品行,哪样不要考量?再说了,除了少主,角公子不也挺好?”
提到宫尚角,几个新娘的眼神都亮了些。
“角公子是厉害,年纪轻轻就掌管角宫,手段又硬,就是太冷了,看着让人不敢靠近。”
“冷才叫有魅力啊,你看他那样子,站在那就是一幅画……”
正说着,上官浅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浅笑,像是无意间听到了她们的话。“各位姐姐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在说角公子呢。”圆脸新娘笑着打趣,“上官姑娘觉得,角公子怎么样?”
上官浅抿了口茶,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娇俏:“角公子自然是好的,年轻有为,样貌又出众,谁不喜欢?”她语气带着几分半开玩笑的认真,“不过啊,角公子可是我的,你们可别跟我抢!”
这话一出,几个新娘都笑了起来。
“上官姑娘这是看上角公子了?”
“就是,也不害臊。”
上官浅笑而不语,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坐在不远处的郑南枝。她正靠在廊柱上看书,阳光落在书页上,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像是没听到这边的闲聊。
被上官浅的目光一引,几个新娘也看向郑南枝。
“郑二姑娘,你觉得呢?”高颧骨新娘扬声问道,“少主和角公子,你更喜欢哪个?”
郑南枝抬起头,合上书,嘴角噙着笑意:“我觉得,徵公子就挺好。”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了几秒。
“郑二姑娘说笑呢?徵公子?”高颧骨新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这次不选新娘吧?脾气又冲,整天就知道捣鼓那些毒药,哪比得上少主和角公子?”
“就是。”一个新娘附和,“听说徵公子这次根本不选新娘,年纪不够,宫门的规矩摆着呢!”
郑南枝没反驳,只是笑着拿起书,重新翻开:“各花入各眼罢了。”
宫远徵会对着她脸红躲闪,比起宫尚角的深沉难测,宫远徵的鲜活,反而更让她觉得真实。
上官浅看着郑南枝云淡风轻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讥诮。选宫远徵?怕不是没见过真正的权势,才会觉得那个毛头小子好。等她成了宫尚角身边的人,看这些人还敢不敢笑话她。
“郑二姑娘倒是特别。”上官浅笑着说,“不过徵公子确实年纪小了些,怕是不懂疼人。”
“疼不疼人,不是看年纪的。”郑南枝头也没抬,翻过一页书,“总比那些看着风光,心里却不知道在盘算什么的好。”
这话像是在说宫尚角,又像是在说别的,几个新娘面面相觑,没敢接话。上官浅的脸色僵了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住眼底的不快。
就在这时,宫远徵的侍卫匆匆走进来,径直走到郑南枝面前:“郑二姑娘,我家公子请你过去一趟,说是药圃里出了点问题。”
郑南枝放下书,站起身:“知道了。”
几个新娘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带着些探究。
“徵公子怎么总找你?”高颧骨新娘忍不住问。
郑南枝笑了笑,没解释,跟着侍卫往外走。经过上官浅身边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一个带着坦然,一个藏着审视,很快便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