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她

宫尚角的书房果然还亮着灯，宫远徵推开门时，他正在看卷宗，抬头见是他，并不意外：“这么晚了，有事？”

“哥，我要娶郑南枝。”宫远徵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宫尚角放下笔，看着他：“你想好了？”

“想好了。”宫远徵道，“我不管什么规矩，我只要她留在我身边。明日少主选亲，我不能让她被选走。”

“胡闹。”宫尚角的声音沉了沉，“宫门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

“那我不管。”宫远徵眼眶泛红，带着少年人的倔强，“我就喜欢她，我只要她。你要是不答应，我就……”

“你就怎样？”宫尚角挑眉。

宫远徵说不出话了，他能怎样？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求兄长。他低下头，声音带着委屈：“哥，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你帮帮我！”

宫尚角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想起他这段时间藏在眼底的欢喜。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年龄不够，按规矩，确实不能选亲。”

宫远徵的心沉了下去。

“但规矩，也不是不能通融。”宫尚角话锋一转，“明日我会去见长老们，跟他们说清楚。郑南枝若愿意，或许……可以先留在徵宫，等你够了年纪，再行仪式。”

宫远徵猛地抬头，眼里爆发出光亮：“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宫尚角道，“但你要记住，这是破例。往后，你得护好她，不能让她受委屈，更不能给宫门惹麻烦。”

“我会的！”宫远徵用力点头，激动得语无伦次，“我一定护好她，什么麻烦都不会有！哥，谢谢你！”

他转身就要跑，又被宫尚角叫住：“站住。”

宫远徵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宫尚角。

“做事沉稳些。”宫尚角道，“别总是毛毛躁躁的。”

“嗯！”宫远徵应着，脚步轻快地跑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宫尚角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拿起笔。这弟弟，算是被郑南枝拿住了。罢了，只要他高兴就好。明日见长老们，怕是又要费一番口舌。

宫远徵一路跑回女客院，脚步都带着风。他敲窗时，手还在抖。

郑南枝打开窗，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就知道成了。“怎么样？”

“成了！”宫远徵喘着气，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哥说明日会跟长老们说，让你先留在徵宫，等我够了年纪，就娶你。”

郑南枝的心落了地，笑着捶了他一下：“看你急的。”

宫远徵却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生怕她跑了一样。“我怕，我怕晚一步，你就被选走了。”

“傻样。”郑南枝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说过，我又不喜欢少主，不打算做少主夫人。”

宫远徵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我要你明明白白地属于我，谁也抢不走。”

郑南枝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夜色温柔，屋里的灯光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紧紧依偎在一起。

“快回去吧，不然天要亮了。”郑南枝推了推他。

宫远徵不舍地松开她，却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像偷腥的猫，带着几分得意：“我明日一早就来接你。”

“嗯。”郑南枝点头。

宫远徵再次消失在夜色里。郑南枝关紧窗户，回到床边坐下。

她拿出那个装着红豆和花瓣的布包，打开，借着月光，红豆的红格外鲜亮。或许，这宫门也不是那么可怕。至少，她遇到了一个愿意为她破例的少年。

郑南枝躺下，却没睡意。她闭着眼，脑海里全是宫远徵的样子，他泛红的脸颊，他亮闪闪的眼睛，还有他说“我只要你”时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