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找了半天,终于在紫衣那里找到了宫子羽。
宫子羽见侍卫们冲进来,吓了一跳,腾地站起来:“你们干什么?”
领头的侍卫喘着气:“羽公子,宫门出事了!您快跟我们回去!”
宫子羽一脸懵:“出什么事了?我刚跟紫衣姑娘聊得好好的……”
侍卫们没敢多说,架着他就往宫门赶。到了执刃殿外,远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宫子羽脚步猛地顿住,挣扎着不肯往前走:“我不进去……你们骗我……”
这时候月长老从里面出来,看见他,眼圈一红:“子羽,进来吧,送你爹和大哥最后一程。”
宫子羽被月长老拽着进了殿,一看见殿中央盖着白布的两具尸体,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过去扒开白布。老执刃和宫唤羽的脸苍白如纸,胸口的血迹已经发黑,他伸手想去碰,又猛地缩回来,哭得浑身发抖:“爹……大哥……你们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长老们看着他这副样子,都叹了口气。花长老走过去拍拍他的背:“子羽,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宫门不能没有主心骨。”
月长老接过话:“按规矩,执刃之位得由你继承。”
“我?”宫子羽抬起头,眼泪糊了一脸,“我不行啊……我什么都不会……”
雪长老沉声道,“执刃和少主不在了,这担子你不挑也得挑。”
宫子羽还想推辞,可看着长老们严肃的脸,再看看地上的尸体,咬了咬嘴唇,眼泪又掉下来:“那……那我试试?”
宫子羽这话刚落地,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急喝:“不行!”众人转头一看,是宫远徵。
“远徵?”月长老皱起眉,“你这是干什么?”
宫远徵梗着脖子,目光扫过长老们,最后落在宫子羽身上,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我哥还没回来!执刃之位怎么能现在定?”
这话一出,殿里瞬间安静下来,侍卫们低着头不敢吭声。
花长老叹了口气:“远徵,我知道你惦记尚角。可尚角在旧尘山谷,归期不定。宫门一日不能无主,眼下只有子羽合适。”
“怎么就只有他合适?”宫远徵往前冲了两步,指着宫子羽,声音都变了调,“他懂什么?平时除了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妓女混在一起,连宫门的规矩都记不全!尚角哥哥才是最合适的!”
宫子羽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低下头,用袖子抹了把脸。
月长老脸色沉了下来:“远徵!不得无礼!轮资排辈也该轮到子羽。”
“轮资排辈?”宫远徵冷笑一声,“执刃之位看的是本事,我哥比他强一百倍!”
“你哥哥是年长,可他现在不在!”雪长老猛地一拍桌子,案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跳,“难道要让宫门一直乱下去?”
“等我哥回来再定不行吗?”宫远徵眼睛红了,“我哥去旧尘山谷,本就是宫唤羽设的局!现在他刚走,这里就出事,你们就急着让他继位,安的什么心?”
这话像是一把尖刀,捅破了殿里那层微妙的窗户纸。谁都知道宫尚角这时候被支开可疑,可没人敢在这时候说出来。
郑南枝站在角落,悄悄拉了拉宫远徵的衣角。这傻小子,说这些话可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宫远徵甩开她的手,依旧梗着脖子:“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我哥没回来,谁也别想坐上那个位置!”
“反了你了!”月长老气得发抖,指着他,“你以为你哥回来,会同意你这么胡闹?”
“我哥要是在,肯定也不答应!”宫远徵梗着脖子,“他比谁都清楚,宫子羽担不起这个担子!”
“够了!”花长老猛地喝止,“远徵,尚角不在,你更该懂规矩!”
宫远徵还想说什么,却被郑南枝死死拉住。她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别说了!你想让你哥回来难做人吗?”
宫远徵愣了愣,眼神闪了闪。是啊,他哥要是回来,见他在殿上闹成这样,怕是要生气的。
他咬了咬牙,狠狠瞪了宫子羽一眼,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殿门。
殿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是气氛比刚才更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