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晟从不庆祝生日。
所以当林睿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不要安排晚宴时，他头也不抬地回了句：“不用。”
可当他晚上九点推开家门，却看见——
客厅没开灯，只有餐桌上一盏暖黄的烛光，映照着纪清焰略显局促的脸。
“你……回来了？”纪清焰轻咳一声，指了指桌上的蛋糕，“林睿说你今天生日。”
周予晟站在原地，喉结微动。
蛋糕很普通，甚至有点歪，奶油抹得不算平整，上面用巧克力歪歪扭扭写着:
“周总长命百岁（别总板着脸）”
纪清焰别开视线，嘟囔道：“随便买的，不爱吃就扔了。”
“你这整得……跟我黄土埋半截似的。”
周予晟走近，目光落在蛋糕旁那个深蓝色丝绒盒子上。
“这什么？”
“自己看呐。”
他打开盒子，呼吸一滞。
1932年Waterman限量钢笔，他找了五年的收藏品。
“你……”
“别误会！”纪清焰立刻打断，“上个月拍卖会碰巧看到，想着反正你也勉强算个不错的商业伙伴……”
周予晟突然笑了。
不是那种礼貌性的微笑，而是真正的、从眼底漾开的笑意。
他伸手，轻轻捏住纪清焰的后颈，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低声道：
“谢谢，我很喜欢。”
纪清焰的耳尖瞬间红透，“弄这么肉麻干什么……吃蛋糕吧，明天还有个酒会。”
“啧，煞风景……”
……
金融峰会的酒会上，纪清焰独自站在露台透气。
“哟，这不是纪设计师吗？”一个油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绍阳——周氏竞争对手的副总，晃着酒杯走近。
“听说你工作室最近全靠周氏输血？啧啧，果然联姻就是好啊，床上哄开心了就有钱拿……”
纪清焰眼神骤冷，刚要反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搭上他的腰。
“呦，张副总啊。”周予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声音比那个西伯利亚的寒风还冷。
“你刚才的话，是在质疑我太太的能力，还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张绍阳脸色一变：“周总，我只是……”
“纪清焰工作室上季度的项目利润增长37%，客户满意度行业第一。”周予晟慢条斯理地晃着手中的酒，“而贵公司同期数据……需要我当场公布吗？”
四周顿时响起低笑声。
“你！”
但碍在有项目在周氏集团那边，张绍阳脸色铁青地走了。
纪清焰怔怔地看着周予晟的侧脸。
周予晟松开他的腰，淡淡道：“别多想，只是维护周氏声誉。”
可他指尖残留的温度，却让纪清焰心跳失序。
……
后来周予晟发现一个问题：
每当周予晟加班到深夜，厨房总会“碰巧”多出一份宵夜。
有时是简单的番茄鸡蛋面，有时是外卖送来的粥。
周予晟不语，只是一昧地将饭菜全部吃完。
而某天纪清焰偶然打开周予晟书房的保险柜找文件时，却发现里面整整齐齐收藏着自己所有发表过的设计稿，每一份旁边都附有周予晟手写的分析笔记。
最新的一份，是上周被他揉皱扔进垃圾桶的草图。
《光影科技馆概念图·纪清焰·被咖啡弄脏的那版》
批注：空间流动性绝妙，第三展区可优化承重结构。
纪清焰站在原地，心脏狂跳。
……
周明辉的办公室里，张绍阳递过一份文件。
“纪清焰工作室的债务，我们已经收购了60%。”
周明辉微笑：“很好，等资金链彻底断裂，就让小晟看看……他选的伴侣有多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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