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焰原本只是想去书房拿一份文件。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却听见周予晟正在通话……
“联姻当然是商业考量。” 周予晟的声音冷静而清晰，“纪家的资源对周氏很有价值。”
纪清焰的手指猛地攥紧门框。
原来是资源啊……
电话那头似乎问了什么，周予晟低笑一声：“感情？别天真了，这只是一场互利的交易。”
这句话像一把冰刀，狠狠刺进纪清焰的胸口。
他无声地关上门，转身离开。
……
从那天起，纪清焰开始刻意避开周予晟。
早餐不再同桌，
回家时间越来越晚，
连对话只剩下冰冷的“嗯”“不用”“随便”
周予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但每次尝试沟通，都被纪清焰以工作忙为由搪塞过去。
直到某天深夜，周予晟在客厅堵住了刚回家的纪清焰。
“你到底怎么了？”他皱眉问道。
纪清焰冷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通了啊。”
“既然只是交易，我们没必要演得这么认真。”
周予晟瞳孔微缩：“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纪清焰推开他，径直走向卧室，“周总放心，商业合作我会继续配合，其他的就免了吧。”
……
纪清焰工作室的处境急转直下。
核心客户集体解约、竞标方案提前泄露、银行突然催收贷款……
焦头烂额之际，财务总监颤抖着递来一份文件：“纪总，有人收购了我们的大部分债务……是周氏集团的关联公司。”
周予晟？
纪清焰脑中一片空白。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
先假装投资，再暗中收购债务，最后彻底控制他的工作室？
……
那晚，纪清焰冲进书房，将债务文件狠狠摔在周予晟面前。
“解释一下？” 他声音嘶哑。
周予晟扫了一眼文件，眉头紧锁：“这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你二叔？还是你那个‘商业联姻’的好盟友张绍阳？”纪清焰讥讽道。
周予晟站起身：“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纪清焰猛地打断他，“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对吧？联姻、投资、现在的债务收购……周予晟啊周予晟，你真是我见过最精明的商人。”
空气凝固。
周予晟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随你。”
这句默认般的回答，成了压垮纪清焰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离婚协议书。
“既然只是交易，现在终止吧。”
周予晟盯着那份文件，良久，终于伸手拿起钢笔——
唰。
干脆利落地签下名字。
“如你所愿。”
……
签完离婚协议的第二天，纪清焰就搬出了公寓。
他站在门口，最后环顾这个生活了半年的地方——茶几上还放着周予晟常看的财经杂志，厨房里那套他喜欢的咖啡杯依然摆在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变。
除了这个家，再也没有“他们”了。
他深吸一口气，关上门。
……
工作室的情况越来越糟。
员工一个接一个离职，债主天天上门催款。
纪清焰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翻看着账本上触目惊心的赤字。
难道真的要宣告破产？
就在这时，财务总监突然冲进来：“纪总！有人收购了我们所有债务，给了三年缓冲期！”
纪清焰猛地抬头：“谁？”
“匿名买家，但条件很奇怪——”财务总监递过文件，“对方要求……工作室必须保留原名继续运营。”
这又算什么？施舍？赎罪？
纪清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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