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

当夜，纪清焰在周予晟的西装内袋发现一张泛黄的机票——

2013.12.24 巴黎至苏黎世 LX789

正是周父遇难的那班飞机。

"你早就知道……"他声音发颤，"我父母和你父亲的死有关联？"

周予晟夺过机票撕得粉碎："我知道的是，林博士为保护'天穹'数据而死，而我父亲是为接应她！"

碎纸如雪纷扬落下，露出背面用褪色墨水写的一行小字：

「予晟，如果有一天你见到沅姨的孩子，请……」

后面的字迹被血迹模糊了。

苏黎世班霍夫大街上飘着细雪，纪清焰把脸埋进围巾里，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雾。

"确定是这家银行？"他盯着眼前巴洛克风格的建筑，金色门牌上刻着“1782”的字样。

周予晟核对密钥卡上的编号："B-09号保险箱，你母亲留下的。"

银行经理查验文件时，目光在两人之间微妙地游移。直到周予晟亮出黑卡，对方才恭敬地引他们进入地下金库。

厚重的金属门后，是一个仅鞋盒大小的银色保险箱。

纪清焰输入生日密码时，手指不受控地发抖。箱门弹开的瞬间，周予晟突然按住他的手："可能触发警报装置。"

他小心地用钢笔拨开箱盖——

里面只有一张老式磁卡，和一枚子弹壳。

磁卡上贴着泛黄的标签：

「天穹原型机·林沅权限卡」

子弹壳底部刻着一行数字：

12.24.2003

日内瓦湖畔的安全屋里，黑客K正试图破解磁卡。

"见鬼……"他抓乱鸡窝般的头发，"这玩意儿有生物识别锁，需要林博士的虹膜……或者直系血亲的。"

纪清焰把眼睛对准扫描仪，红灯却刺眼地亮起。

「DNA不匹配」

"不可能！"他猛地站起来，"除非……"

周予晟突然抢过磁卡插入自己电脑，输入一长串代码。

屏幕闪烁几下，竟跳出一段视频——

雪花噪点中，年轻版的周父浑身是血地抱着个婴儿："沅沅拼死送出来的……芯片在孩子体内……"

视频戛然而止。

纪清焰脸色惨白："那个婴儿……是我？"

凌晨三点，安全屋的警报器突然尖啸。

"有人触发了外围传感器！"K疯狂敲击键盘，"操！是Rexroth家的私人武装！"

周予晟一把拽起纪清焰："后门！现在！"

他们冲进雪夜时，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子弹擦着纪清焰的耳际飞过，在墙上炸开火花。

"分头走！"周予晟将他推向地铁站，"去洛桑找沈老夫人！"

纪清焰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你他妈敢再丢下我试试！"

黑暗巷弄里，两人十指交扣的掌心全是汗。

……

洛桑疗养院的花园中，沈老夫人摩挲着那枚子弹壳："2003年圣诞夜，沅沅把刚满月的你送到我门口。"

她颤抖着解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这颗子弹本该打进你的心脏。"

纪清焰浑身发冷："所以我不是……"

"是沅沅从实验室救出来的'天穹载体'。"老夫人将一枚翡翠吊坠放在他手心，"这才是你的生日礼物——她塞在你襁褓里的。"

吊坠背面刻着经纬度坐标：

47.3769° N, 8.5417° E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