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二柱子就揣着两个热乎的红薯,牵着大黄狗在村口等。见林哲、哈雷和沈兰妮走过来,他立刻迎上去,把红薯往三人手里塞:“我娘早上蒸的,甜得很!吃完咱们就去晒谷场。”
大黄狗也跟着凑上前,用脑袋蹭了蹭哈雷的裤腿,尾巴摇得不停。哈雷接过红薯,笑着摸了摸狗脑袋:“谢了二柱子,也谢你家大黄。”
四人往村西头走,没一会儿就到了旧晒谷场。场地上满是碎石子,边缘的围栏歪歪扭扭,几棵老榆树的枝桠伸到场中央,叶子上还沾着尘土。二柱子指着场地中央:“以前大家都在这儿晒谷子,一到雨季就积水,谷子总发霉。”
林哲蹲下来,用手扒开地上的碎石:“底下的土层还算结实,咱们先把碎石清掉,再重新夯平,最后铺层水泥就行。”哈雷拿出卷尺,沿着场地边缘测量:“我估算了下,大概两百平,材料够咱们之前剩下的,再补点水泥就行。”
沈兰妮拿出本子记着,时不时问二柱子:“晒谷场旁边要不要留条小路?方便大家拉粮食。”二柱子立刻点头:“要!上次王大爷拉谷子,车轮子卡进碎石缝里,还是后生们帮忙抬出来的。”
正说着,王大爷扛着锄头路过,见四人在晒谷场忙活,赶紧走过来:“你们真要修晒谷场啊?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沈兰妮笑着说:“我们正商量呢,大爷您有啥想法也跟我们说说。”王大爷放下锄头,指着场边的老榆树:“这几棵树可别砍,夏天能遮凉,大家晒谷累了,还能在树下歇脚。”
几人记下王大爷的建议,又围着晒谷场转了两圈,确定了修路和留树的细节。二柱子跑前跑后,帮着哈雷递工具,大黄狗则趴在树荫下,盯着几人的身影,偶尔抬抬头,看看远处的路基。
临近中午,四人往回走,路过花坛时,沈兰妮突然停下脚步:“你们看!芽芽的花苞好像鼓起来了!”众人凑过去,果然见绿芽顶端的绿包比昨天大了些,隐约能看见一点淡粉色的痕迹。二柱子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花苞:“是不是快开了?我昨天还跟它说,等开花了就插‘花’字呢。”
沈兰妮拿出相机,对着花苞拍了几张照片:“应该快了,说不定过两天就能开。”林哲笑着说:“那咱们得抓紧修晒谷场,等花开的时候,正好能赶上晒新谷。”
下午,村民们听说要修晒谷场,纷纷赶来帮忙。后生们推着独轮车清理碎石,妇女们则拿着扫帚打扫场地,王大爷还特意把家里的夯土工具扛了过来。二柱子跟着哈雷学用卷尺,虽然总把数字念错,但劲头十足,大黄狗也跟着忙活,一会儿帮着叼工具,一会儿对着路过的鸡群叫两声,像是在维持秩序。
沈兰妮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儿帮着递水,一会儿记录进度,偶尔停下来,对着花坛里的芽芽拍张照。夕阳西下时,晒谷场的碎石基本清理干净,露出了平整的土层。林哲拍了拍手上的土:“明天咱们开始夯土,争取三天内把基础弄好。”
村民们陆续散去,二柱子牵着大黄狗,跟在沈兰妮身边:“兰妮姐,你说芽芽会不会在咱们修完晒谷场的时候开花?”沈兰妮看着花坛里的绿芽,月光已经悄悄洒在上面,让那点淡粉色的痕迹更明显了些:“说不定会呢,它好像也在跟着咱们的进度长。”
四人往住处走,路基在月光下泛着光,远处的晒谷场安静地卧在夜色里,花坛里的芽芽顶着小小的花苞,像是在积蓄力量。二柱子突然跑起来,大黄狗跟在他身后,两人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明天我要第一个到晒谷场!”二柱子回头喊。林哲、哈雷和沈兰妮相视一笑,跟着加快了脚步。晚风里,似乎能闻到泥土的清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花苞的甜意——那是花的信,也是日子越来越好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