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法

霍雨浩攥着衣角，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家”。脚下的路越来越偏，从青砖路变成碎石子铺的小道，最后连路都没了，只有一片低矮的、像是随时会塌的木屋。

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混杂着草药熬煮后的苦涩。

林渊“视线”扫过周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他在书里看到过描写，知道霍雨浩和他母亲住得不好，可亲眼“见”到，才明白文字的苍白。所谓的屋子，不过是用破木板和茅草搭起来的棚子，墙缝大得能塞进手指，风一吹就“呜呜”作响，像是在哭。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能看到灰蒙蒙的天。

（这……这也能叫住的地方？连乡下的牛棚都比这强吧？）林渊的意识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第一世见过宇宙崩塌的壮阔，第二世住过狭窄的出租屋，却从未想过，有人能在这样的地方日复一日地活下去。

霍雨浩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随时会断裂。屋里比外面更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点光，勉强能看清摆设——一张破旧的木板床，铺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褥子；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桌子；还有一个豁口的陶罐，大概是用来装水的。

没有椅子，没有像样的家具，甚至连件干净的衣服都看不到。唯一能称得上“完整”的，是床头上放着一个妇女的照片。

那是霍云儿。

（妈妈……）霍雨浩的意识里泛起一阵酸涩，他走到床边，轻轻抚摸着画像，小手微微颤抖。（我觉醒武魂了，是灵眸，虽然魂力只有一级，但林渊说，我可以变强的……）

“这就是你一直住的地方？”林渊的声音在霍雨浩意识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霍雨浩点点头，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早已习惯。（嗯。妈妈说，这里安静，没人来打扰我们。）

“安静？”林渊的声音冷了几分，（这分明是被人刻意排挤到角落里了。戴浩就任由你们住在这里？）

提到戴浩，霍雨浩的头低了下去，小小的身子缩了缩。（妈妈说……他很忙。偶尔会让人送来点吃的，不过……）他没说下去，但林渊能“读”到他的想法——送来的食物常常是馊的，或者根本就被府里的下人克扣了。

林渊沉默了。他现在无比清楚，霍雨浩童年的凄惨，比书里写的要深刻百倍。没有父爱，没有温暖，甚至连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能保持那份向上的韧劲，这个孩子的内心得有多强大？

（对不起啊，让你看到这么破烂的地方。）霍雨浩的意识里带着点自卑，（是不是很丢人？）

“丢什么人？”林渊立刻反驳，语气坚定，（住得不好不是你的错。那些住得好却心眼脏的，才该觉得丢人。）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霍雨浩，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

霍雨浩抬起头，眼里带着疑惑。

“我的存在，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以后可能遇到的朋友。”林渊的声音很认真，（这不是不信任，而是为了安全。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复杂，暴露我的存在，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

霍雨浩眨了眨眼，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危险，但他本能地相信林渊的话。今天觉醒武魂时，若不是林渊，他大概还在为一级魂力难过，根本发现不了灵眸的特殊。

（我知道了。）他用力点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就……就我们两个知道，对吗？）

“对，就我们两个。”林渊的声音柔和了些，（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这里。我们一起努力，离开这个鬼地方，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小看你。）

霍雨浩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蒙尘的星星被擦拭过。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白虎公爵府主院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和这里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嗯！我们一起努力！）他在心里用力喊道，小小的胸膛里，第一次充满了名为“希望”的东西。

林渊“看着”他的侧脸，意识里暗暗握紧了拳头。

等着吧。

他会让这里的一切，都成为过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穿过墙缝的呜咽声。霍雨浩坐在木板床上，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心里还在回味着林渊说的“一起努力”。

林渊的意识在这具小小的身体里流转，第一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最终定格在一部功法的名字上——《混沌长生经》。

“霍雨浩，我教你一套修炼的方法吧。”林渊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霍雨浩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好奇。（修炼方法？就像那些魂师修炼魂力的办法吗？）他只听说过，魂师需要冥想，才能吸收天地间的魂力。

“是，也不是。”林渊解释道，“它叫《混沌长生经》，比你知道的任何修炼方法都要厉害。”

（混沌长生经？）霍雨浩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觉得既陌生又霸气。

林渊没有拖沓，直接将《混沌长生经》的入门心法，用一种霍雨浩能理解的方式，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意识里。那不是文字，更像是一种烙印，瞬间就让霍雨浩明白了运转的诀窍。

“你试试按照这个法门运转气息。”林渊引导着他，“不要刻意去想，跟着感觉走。”

霍雨浩依言照做，闭上眼睛，试着去感受体内那微弱的魂力。按照《混沌长生经》的指引，他想象着自己像一个漩涡，开始吸收周围的能量。

下一秒，他就惊呆了。

原本需要凝神静气才能勉强吸收的微弱魂力，此刻竟像是找到了归宿，疯狂地朝着他的身体涌来。不仅如此，空气中那些他从未感知过的能量，比如木头的生机、泥土的厚重，甚至是风中蕴含的稀薄元力，都在朝着他汇聚。

（这……这是怎么回事？）霍雨浩的心里充满了震惊，（好多能量！比觉醒师教的冥想方法快太多了！）

“这就是《混沌长生经》的厉害之处。”林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它能自动吸收外界的天地元力，不管你是醒着还是睡着，哪怕是在战斗，它都能运转。”

霍雨浩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涌入体内的能量，正顺着一条条奇异的经脉流淌，所过之处，带来一阵暖洋洋的感觉，原本有些酸涩的身体，竟轻松了不少。

（这些能量……在帮我疏通身体？）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能感觉到体内那些堵塞的地方，正被能量一点点打通。

“没错。”林渊继续说道，“它会流经你的七筋八脉，长期运转，能让你脱胎换骨。而且，这样修炼出来的能量，会比同境界的魂师雄厚数倍。”

霍雨浩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能量雄厚，就代表着更强的实力；修炼速度快，就能更早成为魂师，就能更快离开这里！

（这……这比那些魂师的功法厉害太多了！）他在心里激动地呐喊，（有了这个，我一定能变强！）

林渊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意识里露出一丝笑意。他没说的是，《混沌长生经》作为他第一世的帝法，其真正的威能远不止于此。它能演化混沌，容纳万物，甚至能在生死边缘汲取生机，逆转天命。

只是这些，现在的霍雨浩还理解不了。

“好了，先别太激动。”林渊提醒道，“刚开始运转，不要贪多，循序渐进。先熟悉这种感觉，让身体慢慢适应。”

霍雨浩用力点头，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继续按照《混沌长生经》的法门运转能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干涸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一切能量，每一次流转，都让他觉得充满了力量。

（太神奇了……）他在心里感叹着，（林渊真好，他真的在帮我。）

林渊“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意识里暗暗点头。

有了《混沌长生经》，霍雨浩的起点，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原著。唐三的玄天功？在帝法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属于他们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