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衬衫上残留的玫瑰香，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江屹的愧疚就是最好的武器，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愧疚一点点喂大，直到它能压垮一切。
从那天起，林晚意开始“消沉”。她不再化精致的妆，常常穿着宽松的棉服坐在窗边发呆，江屹回来也只是淡淡一笑。饭桌上，她总是把鱼肚子上的肉夹给江屹，自己啃着鱼头，说“最近没胃口”。
江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晚上陪她看老电影，周末带她去郊外散心。他给她买了条钻石项链，比当年那条银手链粗了三倍，可林晚意只是放在首饰盒里，从没戴过。
“怎么不戴？”他问。
“太贵重了。”她笑着摇头，“还是你送的银手链好，戴着踏实。”
江屹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不知道，林晚意每天趁他去公司，都会打开他的电脑——她大学辅修过编程，早就偷偷装了监控软件。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那双看似温顺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冷静的算计。
她看着他和白玲的聊天记录：“等拿下那个项目，给你在市中心买套大平层”“晚意性子软，不会闹的”；看着他给白玲转的账，一笔比一笔多，从几千到几万；看着他和合作方的邮件往来，把屹盛集团的财务漏洞、项目软肋记得清清楚楚。
她还“无意”中跟白玲闲聊，语气带着点羡慕：“白玲妹妹真有福气，怀了孩子就是不一样。江屹最近在跟个政府项目，听说成了能赚好几个亿呢，他说要给我买套江景房，其实我不稀罕那些，就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白玲的眼睛亮了，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江屹要股份：“我肚子里可是你江家的种，总得多点保障吧？不然以后孩子生下来，连套像样的房子都没有。”
江屹起初还应付着，说“等项目落地就给你”，后来被缠得烦了，回复越来越慢。白玲的本性暴露出来，在电话里跟他吵：“江屹你什么意思？玩够了想甩了我？告诉你，没门！”甚至在赵桂芬面前抱怨：“阿姨，江屹现在对我越来越冷淡，是不是还想着林晚意？她就是个不下蛋的鸡，凭什么占着江太太的位置？”
赵桂芬虽然偏心白玲肚子里的孩子，也看不惯她的贪婪和刻薄。有次林晚意给她送刚炖好的燕窝，老太太叹了口气：“晚意啊，那白玲……跟你没法比。”
林晚意笑着把燕窝递过去：“妈，您别多想，她年纪小，又是头胎，脾气躁点正常。您安心养身体，别为这些事烦心。”她的语气温顺，眼神里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愿说。
赵桂芬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愧疚。这个儿媳，从进门起就没跟她红过脸，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可自己却因为她生不出孩子，处处刁难，甚至帮着外人欺负她。
“晚意啊，委屈你了。”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粗糙的掌心带着暖意。
“不委屈。”林晚意摇摇头，眼眶红了，“只要妈好好的，江屹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她知道，赵桂芬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悄悄倾斜了。而她要做的，就是再加一把火，让这天平彻底倒向自己——然后，再亲手把它砸个粉碎。
那天晚上，林晚意把监控里白玲跟江屹吵架的录音，悄悄设成了江屹手机的铃声。她看着熟睡的江屹，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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