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在找他”

转眼就到了月考当天。

宋祖儿的感冒症状虽然好了不少，但喉咙依旧干痒，时不时需要压抑着低咳两声，脑袋也像是被一层薄纱裹着，有些昏沉，她只能强打起精神，拖着病后初愈、仍有些虚软的身体奔赴考场。

好在考点安排得不远，就在隔壁教学楼，临出发前，细心的林小鹿和许满还专门提醒她检查文具，又塞给她灌满了温水的保温杯和一包纸巾。

“祖儿，放宽心考，反正考完就周末了！”林小鹿拍拍她的肩。

“就是，身体要紧，别太勉强。”许满也附和道，宋祖儿心里暖暖的，点点头，裹紧了外套走向考场。

天气渐渐转凉，窗外秋风飒飒，卷起几片早落的枯叶，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微的声响。考场里一片寂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压抑的咳嗽声——其中不少就来自宋祖儿。

她专注地答着题，偶尔被咳嗽打断思路，便拿起保温杯抿一口温水润喉，感觉那股熨帖的暖意从喉咙一路滑到胃里，稍稍缓解了不适。

静海一中的考场安排并非按成绩排名，而是随机分配。

这一次，宋祖儿和王俊凯并不在同一个考场。这让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仿佛少了一点无形的支撑。考试期间，她全神贯注，倒也没太多心思想别的。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结束，宋祖儿交了卷，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疲惫感更重了。

她慢慢收拾好东西，随着人流回到自己班级教室，准备参加接下来的自习课。

教室里渐渐坐满了考完回来的同学，显得有些喧闹，大家都在讨论着刚才的考题。宋祖儿在自己的座位坐下，下意识地朝斜前方那个熟悉的位置望去——空的。

王俊凯还没回来。

也许只是回来得晚一些？她心想。或许是被老师叫去帮忙整理试卷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自习课的铃声响了，教室渐渐安静下来，那个位置却依旧空着。

一种莫名的担忧悄悄爬上宋祖儿的心头。

他是不是……身体也不舒服？考试考得不好？还是……

她想问问别人，比如和他关系似乎还不错的周子扬，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询问呢？正纠结着，却见周子扬似乎无意地晃悠到她附近，然后很自然地停在了她课桌旁。

“欸，宋祖儿，”周子扬语气平常，像是随口一提，“找王俊凯啊？他刚考完试就被家里一个电话叫走了，好像有点急事，跟他班主任请过假了，直接回家了。让我跟……呃，跟大家说一声。”他眼神飘忽了一下，最后落在了“大家”这个词上。

宋祖儿的心事被猝不及防地点破，脸颊倏地一热，有种被抓包了的尴尬。她连忙低下头，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尖，声音因为感冒和窘迫显得有些嗡嗡的：“啊……这样啊，我没在找他，就、就看他没回来，谢谢啊。”

周子扬“哦”了一声，表情有点微妙，像是想笑又憋住了，没再多说，转身就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一坐下，周子扬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

【凯哥，任务完成！已按指示精准投送“王俊凯因家事临时请假回家”信息至目标人物宋祖儿同学处。并已按计划在‘不经意间’向周围三五同学扩散此消息，保证信息渠道多样化，来源模糊化，绝不会让她察觉是您老特意吩咐告知的！放心吧！立正jpg.】

点击发送，周子扬看着屏幕，嘴角咧开一个看好戏的弧度。

另一边，宋祖儿看着眼前摊开的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保温杯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