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太糟糕了，我本来应该待在家里，在这个时间段刚好能用上晚餐，之后再用双面镜骚扰一下乔，让今天完美落幕。

但现在的悲惨却是我在英国的麻瓜世界迷了路，口把琵琶掏出来过于招摇，我也不会使用英国这边的魔杖，现在就和一个普通的麻瓜小孩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依旧跟着这个男孩，但是他的注意力已经从我的身上移开了。

我的心跳一颤，在那瞬间几乎带有惊慌的——我拉住了他的手。

此刻的巷子里只有我俩。

玻璃窗上倒影上映出了我们，也映出了他缓缓晃过了笑意的眼。

诺亚“想......”

他被我握住的手动了动，摩擦的触感痒痒的。

诺亚“跟我走吗？”

很直白的问句。

露西娅“可以吗？......你让我去找燕尾服的绅士，但我觉得一个成年的麻......大人一定会比孩子危险，至少你还和我同龄，对我没有恶意，并且长得很漂亮。”

诺亚“我对你没有恶意？”

他在听到我评价他“长得漂亮”的时候没有丝毫质疑，似乎欣然接受了。

诺亚“那也可以。”

这次我看见了他嘴边清晰的笑意，任然难辨意图的。

诺亚“应该烦恼的人不会是我。”

我多希望我是听错了一句话，但不是，我迅速松开了他，这个避之不及的动作则令他挑了挑眉，短促的诧异之后才是恍然，回给了我一声短促的嗤笑。

这声笑比刚才还多了难以琢磨的意味。

诺亚“你叫什么名字？”

右边有一栋建筑不断地传出音乐声，看起来是一家剧院，门口贴着一些横幅和海报，我的目光划了过去。

露西娅“......薇薇安。”

男孩眼里的笑意似乎加深，跟着我看向了剧院门口的海报，没有在意。

诺亚“不错的名字。”

诺亚“那如果，你有听过诺亚方舟的故事——”

他的目光收回，重新看向我。

诺亚——“我叫诺亚·司德里安。”

......

......

露西娅“还有那边——”

诺亚顺着我的视线望去，拐角处的墙根下站着几个麻瓜青年，因为某一个话题正说得亢奋。

诺亚“那倒也不是无家可归的人。”

他自然明白过来我的困惑，解释道。

诺亚“是一群不工作的人在讨论绝版书，他们没有经济来源但有的是时间，所以就在追求精神方面追求深奥的文化。”

露西娅“就像吟游诗人？”

诺亚“你喜欢诗人？”

露西娅“不喜欢。”

诺亚笑了笑，眼神在我华丽的裙摆上转了一圈，了然着。

诺亚“看出来了。”

我假装没有听懂他的暗示，轻哼一声后便不追究了。

诺亚“跟紧我，这里的好人少的就快要灭绝了。”

诺亚把手递给我，他似乎学识渊博，大概是麻瓜界的混杂性注定会加速一个孩子的成长来的。

我无所谓地将手递给他，他也仅仅是轻轻牵着，摸着像一块冰块。

不想在这时候一直思考，我带过了话题。

露西娅“那边的书店名字是什么？”

诺亚“一个数学函数公式。”

诺亚依然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

诺亚“它也被称为笛卡尔心形函数表达式，因为它求解的答案看起来像一个心形，最近我的中学也流行用这个公式向喜欢的人表白。”

露西娅“......”

表达式？函数？我还是听不明白。

察觉到我的无言，诺亚轻声地笑了笑，目光移到我身上。

诺亚“你好像有很多东西都不太明白，我记得你的国家这个时代不应该不了解这些？你就像是——”

露西娅“就像？”

诺亚神色如常。

诺亚“没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边的家大概在哪个位置？”

露西娅“苏格兰低地，但我只知道是在低地，爱丁堡的郊区，不知道详细的街道。”

他多半还是不信我迷路的原因，我压低着声音回答了他，果然就看见诺亚的眼神有些异常。

笑意也变得意味深长。

诺亚“那够远了，难怪口音怪异。”

他的敏觉超出了年龄，就好像是已经猜到我对他隐瞒了很多事情，不仅来历不明，还善于撒谎。

诺亚“算了，不跟你计较。”

诺亚大概是懒得和我动气，他牵住我的手紧了紧。

诺亚“走吧，就快到了。”

那时候的我是不会明白，一切都只是再一遍的开篇而已。

仿佛循环往复的莫比乌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