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

我应该是还没有睡醒吧。

客厅是去到实验室的必经之路，走到这里，我们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莱尔。

莱尔噢......

莱尔这是怎么回事，诺亚？

现在才有时间处理我们的事情，莱尔看向我，眼底流泻出几分不解的意味。

我很惊讶我会从一个麻瓜身上感到不凡的气息，他的发音方式很独特，好像是伦敦特有的一种口音，咬字优雅而清晰。

或者，我可能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知道“魂器”的诺亚绝不是麻瓜，他的父母可能也都不是。

诺亚她迷了路。

诺亚回答道。

诺亚和她的外公走散了，也不记得她的家庭地址，你明天有空带她出去看看。

莱尔我没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孩子。

莱尔轻轻低下头，微笑着对他说。

莱尔不过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诺亚，你又有什么好为自己担心的？

莱尔我希望你始终可以独立完成你自己决定干预的事情，承担属于你自己的责任，你现在也不小了，应该不需要我再四处领着你吧？

诺亚下次直接把重心放在那句，‘没有空闲时间’就好。

诺亚感谢你一直要求你的儿子独立自主，他现在已经快被街坊邻居认成了无人扶养的问题儿童，不知道我能不能去救助儿童基金会跟你算一算账。

莱尔......

直接被坦然地戳破，莱尔显然忍了一忍，随后只好不理诺亚，分别拍了拍我们的脑袋，用着轻快的口吻说。

莱尔那就把所有的相遇当成是命运的馈赠，别忘了早点睡觉，孩子们。

我知道这很古怪，但我还是为这份亲昵感到了强烈的羡慕，诺亚一举一动的随意都在诠释这一点，他的父亲给了他充分的理解和自由。

如果我和哥哥，也能在这样完整幸福的家庭里成长。

......

......

诺亚往这儿来。

原来还真的是“实验室”。

室内的墙壁洁白，身旁都是两排栽种着绿芽的盆栽，看不出里面具体装着什么液体的器皿，诺亚在走进这里之前穿了件深蓝色的外套。

注意到我站在门口徘徊，他望向了我，脱口而出。

诺亚薇薇安？

我是在想，他之前说过让我往左站，我站了，就收获了一句“听话”的评价，现在面对相同的句式，我的动作下意识地迟疑了几秒。

诺亚你对我的好感这么快就结束了？

诺亚半个小时前还对我言听计从，现在环境安全了就恢复了自我，看来的确是适应能力良好。

露西娅......

好吧，结果还是没有改变，我过去或者不过去都会被诺亚在嘴上不放过一次。

露西娅你认为你对‘魂器’的实验不需要瞒着我吗？

诺亚我想你不明白什么是魂器，所以没关系。

露西娅......Um？

从我们在摄政街上相遇起，这个男孩就一直是这样自信张扬的一面，依旧沉着的目光让人滋生恶劣的念头。

很让人——想打破他的冷静。

露西娅如果我就是知道呢？

我笑起来，忽然开口。

露西娅可能我刚好就是那个知道魂器的人。

诺亚刚好？

诺亚极快地偏了一下头，敛住了一瞬间的迟疑，随后自然而然地冷静否定。

诺亚不是每件事都会这么刚好，薇薇安。

露西娅那魂器的别名也叫分灵体！

我快速道——

露西娅它的目的是保存制造者的灵魂碎片，以谋杀他人为前提让自己的灵魂破碎，然后再把分裂后的灵魂装入任意的载具里，达成只要魂器完好，制造者就不会灵魂死亡的结果。

露西娅——你在研究这么邪恶的东西，你的父母知道吗？

我像念书一般轻快而流利地介绍完了魂器，诺亚僵立在原地，看着我。

诺亚为什么？

露西娅噢，我回答了，因为有些事情就是会这么刚好。

露西娅我也希望我从来不认识它，但我的邪教，别误会，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组织——曾经我们邪教里有一个人为它执着过一段时间，而教主刚好十分在意她，逼着我们帮她弄研。

诺亚好吧......

诺亚——我开始后悔把你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