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羊羊在喜羊羊家的吊脚楼住了下来。
清晨的第一缕光刚漫过竹窗,他就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了。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喜羊羊正蹲在院角的石臼边捣药,靛蓝色的衣襟沾了点草屑,银镯随着捣药的动作在手腕上滑动,叮当作响。石臼里的草药被捣成青绿的泥,清苦的香气顺着木楼梯飘上来,钻进懒羊羊的鼻子里。
喜羊羊“醒了?”(抬头时,恰好对上他的视线,手里的木杵顿了顿)“锅里温着玉米粥,自己盛。”
懒羊羊(趿着拖鞋跑下楼,脚刚沾地就被门槛绊了下,踉跄着扑到喜羊羊背上。对方的肩膀很结实,带着草药和阳光的味道,懒羊羊慌忙站直,耳尖发烫)“对、对不起!”
喜羊羊(却像没事人似的,把捣好的药泥装进陶罐)“走路看着点,这门槛绊倒过不少人。”(他转身时,目光扫过懒羊羊的手腕,那朵淡红的花苞印记已经洇开些,像被晨露打湿的花骨朵)“还痒吗?”
懒羊羊“啊,不痒了。”(下意识把手腕往袖子里缩,却被他轻轻拽住。喜羊羊的指尖带着捣药时沾上的凉意,轻轻蹭过那片皮肤,懒羊羊的心跳又开始没章法地乱撞)
吃过早饭,喜羊羊要去后山采药,懒羊羊自告奋勇跟着。他背着小竹篓跟在后面,看喜羊羊用银锄小心地刨开土壤,看他辨认草药时专注的侧脸,看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发梢,碎成点点金斑。
懒羊羊“这个是什么?”(指着一株开着白色小花的草问)
喜羊羊“白薇,治肺热的。”
傍晚回到寨子,正赶上寨里的篝火晚会。姑娘们穿着绣花裙围着篝火跳舞,银饰碰撞的声音和芦笙声搅在一起,热闹得很。有人拉着喜羊羊要他跳,他摆摆手正要拒绝了
懒羊羊(懒羊羊却拽着他的袖子往人群里钻)“去嘛去嘛,我想看!”
喜羊羊拗不过他,只好跟着进了圈。他跳的是苗族的踏鼓舞,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鼓点飞,靛蓝色的衣襟在火光里翻飞,腰间的银饰叮当作响,和着鼓点敲在懒羊羊心上。懒羊羊看得发愣,忽然被人推了一把,踉跄着撞进喜羊羊怀里。
喜羊羊(周围响起哄笑,懒羊羊的脸比篝火还烫。喜羊羊扶着他的腰稳住身形,低头在他耳边说)“站稳了。”(温热的气息吹在耳廓,懒羊羊觉得手腕上的印记又开始发烫,像有朵花要破土而出)
懒羊羊(夜深了,篝火渐渐熄成火星。两人并肩坐在晒谷场的草垛上,看天上的星星。懒羊羊忽然想起什么,戳了戳喜羊羊的胳膊)“你当初给我下蛊,就不怕我跑了再也不回来?”
喜羊羊(喜羊羊侧过头,眼里映着星光)“不怕。”(他指尖划过懒羊羊的手腕)“情蛊认心,你心里有我,就一定会回来。”
懒羊羊(他抬头望进对方的眼睛有星光,还有一个小小的、傻愣愣的自己。他忽然笑了,往喜羊羊身边凑了凑,肩膀挨着肩膀,温暖又踏实)
喜羊羊低笑出声,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山风带着夜露的凉意吹来,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热。懒羊羊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这趟意外的旅程,这场突如其来的蛊,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
手腕上的印记轻轻发烫,像在应和着他此刻的心情。懒羊羊闭上眼,嘴角弯起甜甜的弧度——这辈子,好像真的跑不掉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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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没了孩子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