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您要求的续写,融合了您提供的天狼加入逐火之蛾的回忆:
续写:《疲惫的羽翼与尘封的回忆》
昏黄的台灯光线下,实验室只剩下仪器低沉的嗡鸣和天狼羽毛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厚重的文献堆积如山,将她瘦削的身影几乎吞没。连续数天近乎无休的高强度工作,加上布兰卡婚礼带来的情绪波动,透支了她的最后一丝精力。指尖的笔尖在某一刻悄然滑落,在摊开的实验记录上晕开一小片墨渍。她的头终于支撑不住,轻轻靠在了冰凉的桌面上,沉入了无梦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阴影笼罩了她。
冰冷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喂。”
天狼猛地惊醒,像受惊的小兽般弹跳起来。她甚至没看清来人,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鞠躬,语无伦次:
“对、对不起博士!我、我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报告我马上就整理完!我这就……”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边缘疯狂打转,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睡过头?在博士眼前?浪费宝贵的实验时间?天狼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打包扔出实验室的命运,她的世界在瞬间崩塌。
“闭嘴。”梅比乌斯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近乎崩溃的道歉。她看着天狼那张苍白、眼下一片乌青、此刻却写满惊恐和委屈的脸,那双总是充满专注和探寻光芒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梅比乌斯那双幽绿的蛇瞳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从她混乱的发丝看到颤抖的手指,最终落在被墨污了的实验记录上。她的嘴唇似乎动了动,像要说什么斥责的话语,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你,”她的声音依旧冷淡,但少了几分惯有的刻薄,“收拾一下你的桌面,然后,”她顿了顿,似乎这个决定让她颇为不爽,“……给我消失三天。”
天狼的哭声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她茫然地抬起头,泪水还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脸上残留着没来得及褪去的恐慌和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的绝望。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是不是加班过度出现了幻听?
“博士?”她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试探,“您…您是说…”
“我说,滚蛋。三天。”梅比乌斯已经不耐烦地转过身,手心里却悄然握紧又松开,“立刻,马上,从我的实验室里出去。看见你这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就心烦。”她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过身。
天狼还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梅比乌斯两步上前,伸出双手,狠狠抓住天狼的肩膀,毫不客气地向门外推搡。
“诶?博士!博士您等等……”天狼彻底懵了,身体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大力带动。
“砰!”
实验室厚重的门在她身后被干脆利落地关上,还落了锁。
天狼站在冰冷的走廊上,对着紧闭的门,手里还下意识地捏着那本被污损的记录本,夜风吹过,带走了实验室残留的一点暖意。她眨了眨眼,一滴迟来的泪珠终于滑落脸颊。
她…被博士…扔出来了?但博士…给她放了三天假?
世界,好像真的哪里不对劲了。
尘封的角落:咖啡与往事
三天的假期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巨大空当,让习惯了实验室节奏的天狼无所适从。身体和精神极度疲惫,却一时无法放松。在宿舍呆坐了半天后,她想起了那个能让她稍微安心的人。
梅的独立实验室一如既往的整洁、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液和精密电子器械的淡淡气味。看到脸色苍白、眼圈深重的天狼走进来,梅没有多问,只是温和地示意她坐下,顺手推过一杯刚刚冲泡好的、热气腾腾的黑咖啡。
“喝点吧,提提神。”梅自己端起了另一杯,轻轻吹开表面的热气,“很少见你这么…‘闲’?博士她?”
天狼捧着温热的杯子,汲取着那一点点暖意,才将早上的“驱逐”事件简单说了一遍。她的语气依然带着困惑和后怕。
梅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博士她…虽然方式还是那么…强硬,但这大概是她独特的关心方式了。”她看着天狼低垂的眉眼,“看来这段日子,特别是布兰卡的事情之后,你真的太累了。”
实验室里只剩下两人啜饮咖啡的声音,安静而令人心安。
片刻后,梅再次开口,声音放得更柔缓了些:“我其实一直有些好奇,天狼。在那次‘意外’把你带到博士身边之前,你是怎么遇见她,加入逐火之蛾的?我记得,你好像不是科班出身?”
这个问题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天狼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温热的触感似乎带来了某种支撑。她的目光投向实验室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眼神变得有些遥远,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那时候啊…”她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我还在市立图书馆……那是我日常待得最久的地方……”
(回忆场景 - 图书馆)
高大的书架投下深邃的阴影,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彩色玻璃窗,在地板上投射出斑斓的光块。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角落靠窗的位置,瘦削的少女——还是学生的天狼——正埋首于一本厚重艰深的理论物理著作中,铅笔在书页的空白处飞快地移动,留下密密麻麻的字迹和精巧的思维图示。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的文字和脑海里的逻辑链条。
直到一抹极具存在感的绿影闯入视线。
天狼疑惑地抬起头。逆着光,她首先看到一袭大白褂,那人的皮肤愈发白皙,接着是及腰的、宛如流淌月光的绿色长发。来人站在她桌旁,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敲击着她摊开的那本书页。
她的视线顺着那优雅的手指向上移动,对上了一双慵懒却锐利如蛇的绿色瞳孔。那瞳孔深处带着一丝纯粹的、发现有趣事物的兴味,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笔记。
“你做的?”女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不容置疑的优雅。她没有用问句,更像是确认。说话间,她纤长的手指抽走了天狼手中的铅笔,随意在她笔记旁边的一处空白划了几下,写下了一个简短的公式:“这里的耦合常数偏差,你用拓扑绝缘体边界的散射理论解释?”
她的眼神充满探索欲,仿佛在欣赏一幅新发现的星图。
天狼有些懵,但本能地点了点头。对方身上有强烈的压迫感,却也散发着让她不自觉想要探究的磁场。
女人露出一丝极淡的微笑,带着洞察人心的了然。她从精致的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卡片,推到天狼面前。白底黑字,只有一个名字: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博士的名字更是如雷贯耳——传奇般的天才科学家,也以严苛和难以捉摸著称。
“跟我来,出去聊聊。”梅比乌斯收回手,语气不容拒绝,转身便向外走去。她的步伐果断而优雅,仿佛笃定天狼一定会跟上。
天狼看着那张印着蛇形徽记的名片,又看看那逐渐远去的绿色背影,一种强烈的好奇和被某种巨大引力牵引的感觉压倒了她。她飞快地收拾好书本,追了上去。
(回忆场景 - 咖啡馆)
外面阳光正好。两人在图书馆附近一家僻静咖啡馆的户外座位坐下。梅比乌斯点了双倍浓缩,给天狼点了一杯甜腻的焦糖玛奇朵。
咖啡端上,香气氤氲。梅比乌斯没有寒暄,直接从随身的平板包里拿出一份打印稿,推到天狼面前。天狼一眼就认出——那是她一年前曾发表在二区期刊上的一篇关于复杂系统涌现现象的论文。虽然发表过,但反响寥寥。
“这些非线性预测方程的解法和支撑你结论的奇点分析路径,”梅比乌斯纤指划过论文中的几个关键段落,墨绿色的指甲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的思路?没人指点?”
“是的。”天狼抿了抿唇,她习惯了在学术上不自信,但在这双洞察一切的蛇瞳前,说谎似乎毫无意义也毫无可能。
“证明过程呢?特别是对第三个猜想结果的反证推导。”梅比乌斯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从她的灵魂里挖出答案,“我读了你的推导过程,很天才,但也…非常规,几乎找不到直接引用,更像你的原创思维构建起的数学模型和边界逻辑。”
“是我自己推导的。”天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上那双眼睛,清晰地复述了当时的思维过程,“主要是基于超临界分岔点邻域的微扰分析和非线性动力学中的洛伦兹吸引子变体应用……”
梅比乌斯专注地听着,眼中的欣赏之色越来越浓,甚至带上了罕见的、纯粹研究者发现宝藏般的灼热。她轻轻搅动着浓缩咖啡杯里的小勺,没有插话,直到天狼说完。
“很好。”她放下小勺,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置于桌面,墨绿色的裙摆漾开优雅的弧度,“我欣赏纯粹而未被污染的智力。尤其当它能开出这样奇异的花朵。”她直接抛出了邀请,“加入我们。逐火之蛾需要像你这样的头脑。”
天狼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不…谢谢您,博士。我想继续我的学业,在普通的环境里……”
“学业?”梅比乌斯轻嗤一声,那笑容带着一丝几乎令人战栗的讽刺,“你口中的学业,教给你如何面对‘崩坏’了吗?”
“崩坏?”这个词让天狼迷茫。
梅比乌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点开自己的平板,指尖划过屏幕。几张高清照片出现在天狼面前。
天狼的呼吸瞬间停止了。手中的焦糖玛奇朵杯壁传来冰凉的触感,但心底涌起的寒冷却让她浑身发抖。这些怪物…这就是崩坏?
“文明的瘟疫,”梅比乌斯的声音如同来自深渊,平静地阐述着最恐怖的事实,“能量的畸变,生命的癌化…这才是我们面对的真正的敌人。你的学业,那些论文里的模型,在它们面前连玩具都算不上。”她指着第三张照片,“看到吗?人类在它们的伟力面前,渺小如尘埃。这就是‘崩坏’,我们所研究的一切,我们所做的一切挣扎,都是为了对抗它。”
照片上冰封的面孔,那双凝固的眼睛空洞地“注视”着天狼。
嗡——
熟悉的尖啸毫无征兆地在耳边炸开!天狼猛地捂住耳朵,仿佛又置身于那个火红的傍晚。粘稠的空气,焚烧橡胶的恶臭,巨大的轰鸣…还有那些上一刻还在她面前说话、微笑、打闹,下一刻就在爆炸的气浪和倾塌的钢筋水泥下化为破碎玩偶的同学、老师…血…铺天盖地的血……
“…它们…夺走的…”天狼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那一天…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他们也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可是…一切…都没了……”
那片火海和废墟,那些鲜活的生命转瞬即逝的恐惧与绝望,一直以来被她深深压抑在记忆深处的伤口,在这一刻被博士冰冷的话语和那些怪物的照片血淋淋地撕开。她的“一切”,早就在那时被无情地夺走了。
“我需要做什么?”天狼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破碎后的决绝。她明白了,那并非灾难,而是崩坏的肆虐!而眼前这个人,可能拥有对抗的力量!“我加入!”她没有丝毫犹豫。对抗崩坏,为那一天未能保护他们赎罪,这就是她活下来唯一的意义。
“我们的理念,不谋而合,博士。”天狼擦掉眼泪,看向梅比乌斯,带着某种找到归属的复杂情感。
梅比乌斯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那抹慵懒的笑再次浮现:“很好。欢迎来到真正的战场,我的新助手。”
(回忆场景 - 实验室与现实交织)
“…于是,我加入了。”天狼的声音把梅拉回了此刻安静的实验室。天狼低垂着头,杯中早已凉掉的咖啡映出她苍白的倒影。“成了她的助手…她教我很多,很多。她的智慧像无垠的宇宙……而我们的目标一致——解析崩坏,对抗崩坏,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求那个渺茫的胜率……博士是那么耀眼,她的光芒可以指引我们穿行在深渊的边缘…”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攥着杯壁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但我……不是她啊……”天狼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过往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袭来,“我明白成功需要代价,需要牺牲,冰冷的公式和逻辑告诉我这是唯一的路。可是……当数据变成名字,当实验体从冰冷的代号变成活生生会对我笑、会叫我名字的人……当她们在我眼前失控、扭曲,或者无声无息地消失,最后可能连一片残骸都留不下……变成那些照片里的怪物……或者更糟……”
她闭上眼睛,那无声的尖叫再次在脑中回荡,混合着数据报告与战友濒死的喘息。她努力咽下喉咙里的哽咽,泪水还是滑落,滴落在实验服上。
“……我就控制不住地…想到…想到外那天的傍晚……血……火……尖叫声……闭上眼就是她们…就是她们…就是……那一天…”她的声音破碎成气音,“那些数据,那些成功的记录,它们压在我的背上,像是我…亲手签下的死亡通知单。我太累了…灵魂都像是被撕碎了……于是…我逃跑了……”
梅没有打断她,只是将手轻轻覆在她冰冷的手背上,传递着无言的支持。
“之后…”天狼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自我厌恶,“就是…那个寒冷的冬天早晨…你在警局找到我那狼狈不堪的样子……”
“然后…你就把我带回来了…”天狼的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也带着尘埃落定后的疲惫,“没有责骂…只是…继续像往常一样……”
梅抽回手,轻轻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亮起。
“博士她…”梅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洞悉,“或许比任何人都能理解这种…被庞大责任和冰冷现实反复撕扯的痛苦。她的方式…总是如此。把你丢出来也好,把跑丢的你从警局捡回来也好,都只是她表达‘你还不能倒在这里’的方式。”
梅转过头,直视天狼湿润又迷茫的眼睛:“这三天假期,也许是她第一次用不那么‘梅比乌斯’的方式告诉你:休息也是必要的责任。再坚固的弦,绷断了,就什么都守护不了了。”她停顿了一下,“去看看布兰卡吧?或者,仅仅是…好好睡一觉?”
天狼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望着窗外阑珊的灯火,感受着指尖残留的咖啡余温和养姐话语中无声的抚慰。博士给的三天假期,像一个突兀的休止符,在沉重的命运乐章中,强行凿开了一道缝隙。疲惫如山般压来,而那深藏于警局回忆的寒意,似乎也被此刻实验室的灯光驱散了一丝。未来会怎样?她不知道。但至少今夜,她或许可以尝试着,在紧绷已久的神经彻底断裂前,抓住这短暂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