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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漫天,锣鼓喧天,新郎官二踢轿门,送嫁队伍里的赞礼官吉祥话说尽,但就是不见新娘子下喜轿,大家都以为新娘在耍小性子,给未来夫君一个下马威呢。
恰在这时,夜间起了风,无形的手掀起骄门两侧的红帘,柳又青心中升起警惕。
她五感生来敏锐,特别是嗅觉和味觉,她父亲还多次称赞她是天生的将士。
这阵微风,带来了一些不妙的味道。
想阻止但来不及了,新郎官岳稼已经将手伸向了轿帘。
方才还君子端张的安阳侯世子瞳孔一缩,连连后退被吓得惊呼:“新娘、新娘怎么会被砍了头!”
这话一出,众多宾客瞬间哗然,嘈声一片。
风一下子变大了,吹散了高楼上的红绸,几尺宽的红绸从帐幔上倾下,像是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在场的众人拢住……
大长公主一下有些踉跄,她年纪大了,纵使没亲眼瞧见女尸,光是听见这消息就让她心绪翻涌快要郁厥过去。
“你们几个带老夫人回去休息。”安阳侯岳琼出来主持大局,将女眷疏散下去。
柳又青眼尖看到那秦莞拉着丫鬟的手混入人群而非随老夫人回内宅。
索性体弱多病只是她的人设,她并不怕尸体这些,于是也猫着腰拉着长赢躲在红绸弥漫的柱子后面。
她躲在红绸后面,远远瞧着送嫁队伍里的那个领头模样的新娘表亲在岳稼退出几步远后,还依然上前不可置信得上前掀开骄帘,“小柔……”
倒是有几分兄妹情深的样子。
柳又青心中刚感叹,就见那公子转身直指新郎官岳稼:“是你!这一路上只有你一个异姓外人,是你杀了小柔!”
柳又青:……
尸体不是被砍了头嘛,这么快就确定她是新娘子宋柔?是亲哥吗……
哦,对,是表的。
这还没完,这位表兄反应还是很快的立马江话锋对准整个安阳侯府:“一定是你岳家不满这门亲事,才会杀我妹子泄愤。”说着,还为表愤怒要打岳稼,还是被燕迟出手拦下。
岳稼又不傻,怎么会任由魏言之把帽子扣在他们安阳侯府身上,忙有理有据的反驳道:
“我有何不满?我若不满,又怎会出城亲自迎亲?”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魏言之光明正大“捂盖子”的行为谁看不出来。
安阳侯岳琼眸光深邃的打量着在他面前试图动手的魏言之,一声“好了”制止这场闹剧。
燕迟在不涉及阿姐的事情上都保持着他身为朔西少帅的敏锐,也是目光幽幽盯着魏言之良久,开口道:“白枫,命黑甲尉和安阳侯府侍卫即刻守在此处,不许任何人擅动。”
那魏言之听见燕迟这么说,明显慌了,怒声呵斥:“小柔还没有嫁进安阳侯府,身后事应由我们宋国公府做主!我要带她回京城!来人啊!”
听到这柳又青转身走了,她本来第一时间怀疑的是京城那位皇帝老登下的手,不为别的,纯恨!
不过如果宋国公和安阳侯府闹起来,皇帝老登绝对能借机削弱安阳侯的势力,所以怀疑他也不无道理。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那个一直在演兄妹情深实则不停扣帽、还以家事为名想越过众人全权接手尸体的魏言之更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