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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又青拉着长赢回到安阳侯府安置宾客的庭院,躲在人少的假山景观前假装一直在此处。
没一会儿,就见面容英气的女子进来,要送众人离开,直言府上突遭变故,改日必登门致歉。
直到回朱雀街的车架上,柳又青见前后皆是自己人,才对长赢道:“你回去后向京城传信,叫我们的人动一动,查大理寺卿沈毅的家人,重点放在他那个女儿身上。”
长赢没见过沈莞的画像,不知秦莞沈莞的其中关联,一时跟不上柳又青的脑回路,“沈家女儿?主子怎么突然查这个?”
柳又青摆弄着车驾内燕迟送来供她解闷的棋谱,将晋王事件后沈家的灭门之祸与秦莞有可能就是沈莞这两个已知条件代入后,一下就明白了对方为何会主动去观测那具人人避之不及的尸体。
原来是同道中人。
“都是同道中人,自然得多了解、相互扶持啊。”她喃喃答道,不把话说个明白。
一夜很快就过去,第二日过半,燕迟才登门。
脸上带着明显的关切和疲惫,显然自昨夜的变故后他一直未能安枕。
“阿姐睡的可还好?昨晚有没有被吓到?”燕迟连声问道,“要不我请医师来给你瞧瞧?”
目光仔细的扫过柳又青的脸,像只判断主人有没有事的小狗。
柳又青今日依然是一身素淡,脸色刻意维持了几分苍白,但她并未表现出虚弱和惊惧,反而倚在竹椅上翻着棋谱,显得格外放松与平常。
“小七不必担心,我到底是抚远国公的女儿,从小听我爹的捷报长大,还不至于被尸体吓着。”
这话让燕迟愣了愣。
他总忘了柳又青不只是那个会为他缝补衣袍的姐姐,还是抚远国公唯一的女儿,幼年他被京中那些年长的皇室子弟欺负的时候,还是她驾着烈马,甩着鞭子去替他报仇。
“那就好那就好……”燕迟一时有些词穷,他这才发现,一别多年,他好似有些忘却曾经那个明媚的阿姐了。
“不过是具无头女尸罢了,”柳又青打断他,语气平淡的像在谈今天喝的药方,“倒是殿下她老人家年事已高,经此一遭可得好生修养才是……”
“话说回来,宋国公嫡女疑似惨死,此事非同小可,我观替宋国公府送嫁的那位表兄,反应未免急切了些,又是往新郎身上泼脏水,又是要带尸体回京城,倒像是怕人查仔细了。”
燕迟眉头皱起,他昨晚也注意到魏言之的异样,只是柳又青这句话让他意识到昨晚前厅她也躲在暗处。
“阿姐昨晚也留下来了?为何冒险?是对这案子感兴趣?”
“毕竟影响甚大,不仅关乎侯府和宋国公府的清誉关系,更涉及朝廷体面。圣上钦定的婚事出了如此披露……更何况凶手手段如此残忍,若不尽快查明真相,怕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这么大段话一出,燕迟知道阿姐真是对这案子感兴趣了。
不过也罢,一切确实如她所说的兹事体大。
燕迟不是那般拘泥小节认为女子就该困于后宅四方天地的迂腐之人,再加上有昨晚那位观察尸体面不改色的秦九娘子在先,很快就接受了柳又青查案的意图。
只要能尽快查清真相,一个不知底细的秦九他都用得,知根知底的阿姐有什么不能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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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重生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