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又青是相信“沈毅女儿”这个身份的能力的,所以此后没再关注这个案子。
等再次听到消息,是燕迟上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阿姐身体可好些了?”燕迟递上来一个小盒,里面是京城时兴的香膏,“听白枫说你那人脸色不太好,看着都要吐出来了。”
柳又青正坐在廊下品茶,听到这瞪了他一眼,脸色难得泛起自然的红晕,“胡说什么,我那日是暑热。”她起身往屋里走,不耐烦见燕迟。
燕迟看着柳又青略仓促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阿姐还是老样子,嘴硬得很。
怕人恼羞成怒不让自己登门,燕迟识趣转移话题聊起了后续:“真凶确实是魏言之,他不仅与宋柔有私情,宋柔还曾孕育过她俩的子嗣,此事宋国公府也是知晓的……”
“魏言之杀人,仅是因为宋柔预备与他私奔,他认为宋柔在威胁坏他前程,所以在两人温存之后,趁宋柔不备一剑刺穿她的头颅,因为凶器是他的随身佩剑,且这把剑所知者众多,所以他才将头颅割下悄然焚烧……”
柳又青听完一切始末,幽幽长叹一口气,“从来薄幸男儿辈,多负了佳人意。”只是可怜了宋柔,遇人不淑,没了性命。
燕迟想到真相被戳破后,魏言之那副死不悔改的嘴脸,也跟着心有戚戚的点点头,然后在柳又青戏谑的表情中反应过来,脸猛的烧红摆手辩解:“不是!阿姐我不这样啊!!”
柳又青被他这急切的模样逗得嘴角微扬,心头的冷意散了些,调侃到,“急什么,我又没说你是。”
轻松的氛围仅停留了一瞬,也到了谈离别的时候,“小迟,我此行是来参加安阳侯世子婚宴的,中间突遭变故,但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我也该回去了。”
柳又青主动提起这事以退为进,她早已算准了的——
这几年她在洛阳“养病”,燕迟的书信从未断过——而且还是在边关那么严肃的地方——哪怕她从未有过回信,连她洛阳院里那颗半死不活的胡杨树也是他远远捎来的边关品种。
她笃定,昔日那个被迫接受她离开无力改变,只能追在马车后的少年,现在长大了一定会想把所有在意的人拢在身边。
燕迟表情倏的僵住,他张张嘴,喉结滚了滚才出声:“阿姐这就要走了?不再多留几日吗?等荆州的秋汛过了,我带你去城外江边黄了的芦苇荡看飞鸟……”
柳又青笑了笑,可是小迟,现在才刚刚处暑。
“不了,”她摇摇头,残忍的为自己加码,“昔日离别本就没想过再见,荆州能有几日相处已经很满足了……况且我在荆州也无事可做。”
燕迟执拗的抿着唇,明明已经长成身姿挺拔的少年将军,但在柳又青眼中,却和小时候拽着她衣袖委屈巴巴告状又被谁欺负时一模一样。
委屈的快哭出来了。
“柳又青……”燕迟闭上眼,忍住那股泪意。他不满——对方选择了离开,这是否意味着自己是被放弃抛下的。
“嗯?”柳又青有些诧异,这还是六岁那年她把燕迟打趴下逼着对方叫姐之后,头一次听见燕迟直呼其名。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特别、非常、超级、无敌讨厌告别?”燕迟问。
因为你不知道某次告别会带来什么。
或许是一场永别。
也或许这次之后,再相见时,彼此已经被时间的洪流越推越远,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他有些失控地、近乎暴虐地紧紧禁锢住柳又青手腕,带着厚茧的指腹无意识碾磨着对方凸起的腕骨。
暴虐原始的占有欲迸发,力道之大,好想要把那脆弱的骨头捏碎。
你离开了,那么我呢?
我是你权衡利弊选择最优解以后,留在原地的弃子吗?
-
-
-
准备好重生大家有看到“作者说”吗?
准备好重生这本书现在数据不太好,我准备下周试试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