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之刚挂了越洋视频会议,指尖在私人手机的加密界面上顿了顿——屏幕中央那枚烫金的家族徽记,是全球财经版面的常客,却极少有人知道,这枚徽记的真正持有者,此刻正穿着手工定制的衬衫,坐在市一院走廊的长椅上。
苏青梧抱着病历夹走过来时,正撞见他抬手松领带的动作。男人腕间那块百达翡丽星空表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光,她认得,上个月拍卖会上拍出九位数天价的孤品,转头就出现在了他手腕上。
“裴总倒是清闲,全球首富的日程表,原来有空填上市一院的走廊观光?”她把刚打印好的检查报告递过去,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疏离。这几天“朱雀神医”的身份曝光后,连财经新闻都在扒她和这位裴氏帝国掌权人的关系,标题一个比一个离谱。
裴淮之接过报告,指尖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白大褂上那枚朱雀刺绣,眼底浮出惯有的深邃:“再忙,也得来看‘朱雀’大人。毕竟能让M国公主亲自发视频感谢的医生,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
他起身时,走廊的光线仿佛都被他周身的气场拢了过去。苏青梧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他伸手捞住了手腕。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钢笔的薄茧,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
“躲什么?”他低头,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三年前在非洲,是谁抱着我胳膊哭,说等疫情结束,要去裴氏旗下的私人岛屿晒太阳?现在岛屿还空着,人倒想划清界限了?”
苏青梧的脸瞬间涨红。那是她做完连续三十小时手术后的胡话,没想到被他记了这么多年。她想挣开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裴淮之,”她抬眼瞪他,眼眶微微发烫,“我们现在说的是病人的复查报告,不是……”
“是。”他打断她,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忽然笑了,“所以我更得盯紧点。毕竟这位病人的主治医生,不仅是‘朱雀’,还是苏家小公主,更是……”他故意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周围护士路过时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苏青梧的心跳乱得像擂鼓。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认真,那些被热搜、被身份、被外界眼光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突然找到了出口。
“裴淮之,”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要不我们领证吧。”
空气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裴淮之握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那双素来冷静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见的错愕。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昂贵的衬衫领口因为呼吸变促而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三度,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苏青梧被他看得有些慌,却还是梗着脖子迎上他的视线,语气里带了点破罐破摔的勇气:“我说结婚。全球首富配我这么可爱的小公主,不算门不当户不对吧?”
裴淮之盯着她看了足足三秒,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戏谑,只有压抑不住的震动,连带着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他猛地将她拉近,手臂紧紧圈住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胸口。
“苏青梧,”他埋在她颈窝,声音哑得厉害,却字字清晰,“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我等了整整三年。”
他松开她一点,指腹轻轻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首富的位置,裴氏的家业,从始至终,都在等一个女主人。”
“而你,”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对待稀世珍宝,“是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