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淮之的手臂还缠着绷带,苏青梧正给他换药时,窗外突然飘来焦糊味。她推开窗,看见对面楼顶腾起黑烟,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那是苏家存放古董的仓库。
“是苏振海的余党。”裴淮之按住她的肩,眼神锐利如鹰,“他们没拿到藏宝图,想烧了苏家的根基泄愤。”
话音未落,手机响起,是苏家家主苏振庭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青梧,快来!仓库里有你母亲的遗物,我……我被困住了!”
两人赶到时,仓库已经烧得噼啪作响。消防员拉起警戒线,苏振庭的秘书哭着说:“家主非要进去拿夫人的画像,现在里面横梁塌了……”
苏青梧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向侧门——那里有个消防通道,是母亲生前设计的。裴淮之立刻跟上,绷带被动作扯裂,渗出血迹也顾不上。
通道里浓烟呛人,苏青梧用围巾捂住口鼻,在火光中看见个熟悉的身影,正举着灭火器往画像上喷。是阮明珠,她不知何时也来了,头发被火星燎了几缕,却死死护着那幅被熏黑的油画——画里的女人眉眼温柔,和苏青梧有七分像。
“苏爷爷呢?”苏青梧大喊。
“在里面!”阮明珠指着深处,“横梁压住了他的腿!”
裴淮之二话不说冲进去。苏青梧和阮明珠合力搬开砸落的木箱,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时,看见个脸上带疤的男人,手里举着打火机,正是昨晚从冷库跑掉的黑风衣。
“藏宝图到底在哪?”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苏振海死了,你们也别想活!”他将汽油泼向画像,火苗“腾”地窜起。
“住手!”苏青梧扑过去抱住画像,火舌舔上她的袖口。阮明珠突然抓起地上的灭火器,对着男人的脸猛喷,趁他捂脸时,狠狠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男人倒地的瞬间,裴淮之背着苏振庭冲了出来。横梁砸伤了老人的腿,血顺着裤管往下淌,却紧紧攥着个铁盒:“这是……你母亲的日记……”
火光中,铁盒被打开,里面除了日记,还有半块玉佩,和苏青梧颈间的“初遇”项链恰好能拼在一起。日记最后一页画着张草图,正是“共生”项链的完整版,藏宝图的位置被圈出来——不在项链里,而在苏青梧的 birthmark(胎记)上,那片形似鸢尾花的淡青色印记,藏着皇室宝藏的坐标。
“原来如此……”苏青梧摸着颈后的胎记,突然明白母亲的用意。
这时带疤男人挣扎着爬起来,手里多了把刀,直扑苏青梧。裴淮之将她护在身后,受伤的手臂再次被刀刃划开,血溅在燃烧的画像上,像开出朵凄厉的花。
“警察!不许动!”警笛声穿透火海。男人慌不择路,撞开仓库后门冲出去,却被守在外面的警察当场按住——是裴淮之提前布下的局。
火被扑灭时,天已经亮了。苏振庭躺在救护车里,拉着苏青梧的手:“好孩子,爷爷对不起你母亲……当年是我没保护好她。”
阮明珠站在一旁,看着被熏黑却保住了的画像,突然低声说:“我妈说,当年抱错是因为……她怕你母亲的仇家找到你。”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烧焦的香囊,“这是在仓库角落找到的,绣着你的名字。”
苏青梧接过香囊,里面的干花已经碳化,却隐约能闻到鸢尾的清香——是母亲最爱的味道。
裴淮之走过来,用没受伤的手替她拂去发上的灰烬:“回家了。”
苏青梧点头,回头看了眼还在冒烟的仓库。那些被烧毁的古董、仇恨、阴谋,都将化作灰烬。而她颈间的项链在晨光中发亮,胎记下的秘密、母亲的日记、阮明珠递来的香囊,像散落的星火,终将聚成燎原的光。
她握紧裴淮之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原来最精彩的剧情,从不是惊天的秘密,而是穿过火海时,总有人愿意为你挡住烧红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