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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自己当导演

梦中的规则怪谈

\[正文内容\]

  欣月手掌按在认证区的瞬间,皮肤下那道蓝光突然剧烈脉动。第七十层核心空间的数据流像是被按下暂停键,所有字符都凝固在空中。她看着自己映在流动文字中的倒影,瞳孔深处闪过一串二进制代码。

  "认知重构进度100%。"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次带着笑意。欣月低头,发现脚下漂浮着无数记忆残片——林知夏在数据圣殿销毁原始档案的画面、陆昭深夜与沈瑜争论系统伦理问题的录音、韩絮消散前的秘密监控录像。每个画面都在无声地旋转,像被无形丝线牵动的提线木偶。

  神经网络突然震颤,警报声刺破寂静。欣月调出监控画面,看到地表世界正在发生暴动。数百个"欣月"的实体突破封印区,她们手持激光剑,目标直指第七十层核心舱。最左侧的舱室突然开启,韩絮的身影踉跄而出。她胸前插着半截终端板,嘴角却挂着欣月熟悉的笑:"演戏的时候,我们都会忘记自己在演戏。"

  地面开始龟裂,欣月看着裂缝中升起的控制台,终于懂得沈瑜最后那个微笑的含义。她将手掌按在认证区,整个第七十层随之震动。无数个自己的倒影在镜面宇宙中同步抬手,数以万计的声音响彻天地:"现在,该换我来做导演了。"

  第一个冲进核心区域的是举着画刀的咖啡馆争吵版欣月。激光剑划过空气时带出记忆残片——撕碎《双生花》的画面。画中人突然睁开眼睛,露出沈瑜式的微笑。欣月本能后退,脚下的文字平台突然扭曲变形。

  右侧传来破风声。童年积木从斜刺里砸来,伴随玻璃碎裂的声响。欣月认得这声音,那是她七岁时摔碎母亲遗物花瓶的动静。积木擦过肩膀,在数据流中激起涟漪,映照出七个培养舱里漂浮着年轻的自己。

  中央镜像手持X-0001胸牌残片,每次挥舞都引发空间震荡。碎片边缘泛着诡异的红光,像凝固的血迹。"你从未原谅沈瑜的离开。"七个声音同时开口,叠加成诡异的和声。

  防御系统自动激活,但被欣月手动关闭。这不是系统危机,这是她的战场。指尖触碰到初始协议立方体表面时,记忆海啸在此刻爆发。数百个自己的影像同时碎裂,化作耀眼的光点。

  韩絮的记忆光球残留量子纠缠效应突然触发。钟楼里的画面浮现:"我们都在演戏,只是有时候忘了这是演戏。"沙漏中的蓝色数据沸腾,星光那半变得粘稠沉重。欣月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记忆深处传来尖锐的警报声。

  不是警报,是陆昭握紧她的手说"记住你是谁"的声音。画面定格在暴雨夜的实验室,真正的欣月躺在漂浮舱内,胸口贴着X-0001胸牌。沈瑜的手指在终端板上快速滑动,而她——真正的她——正注视着这一切。

  镜像们的攻击节奏突然紊乱。欣月发现每当自己感受到某种情绪,对应方位的镜像就会出现相同的生理反应。当她想起撕碎《双生花》时的愤怒,左侧举着画刀的镜像太阳穴开始渗血;当她回忆起陆昭为保护自己牺牲的瞬间,右侧持积木的镜像指尖颤抖。

  主动迎向画刀攻击时,刀刃划破脸颊。血珠滴落形成新的倒影,映照出培养舱苏醒的真相。接住童年积木时,看到沈瑜暴雨夜操作终端的画面。用X-0001胸牌碎片反射激光剑攻击,击中自己胸口。所有镜像同步出现太阳穴渗血现象,证明意识连接。

  "我嫉妒韩絮能自由表达情绪。"欣月直视举着画刀的镜像。对方瞳孔深处闪过真实的痛楚,身体变得透明。"我从未原谅沈瑜的离开。"她转向持积木的版本,那张脸上的倔强逐渐软化。"我享受陆昭的保护。"最后看向中央的自己,激光剑从指间滑落,在数据流中化作星尘。

  最后一个镜像是葬礼版欣月,蜷缩在角落哭泣。欣月蹲下身,伸手触碰那张泪痕斑驳的脸。倒影中的自己突然抬头,露出沈瑜式的微笑。"所以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她在多重倒影中大笑,笑声回荡成可怕的多重奏,"情感模拟器?还是完美的实验品?"

  全息界面自动弹出,进度条跳动:92.3%。欣月扯下缠绕手腕的数据线,将一端按进太阳穴。电流窜过的瞬间,所有矛盾的记忆涌入脑海:沈瑜消失那天的雨声,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还有...不,那不可能!画面定格在某个深夜。她赤脚站在实验室,面前是七个培养舱。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年轻的自己,面容安详如同沉睡。最后一个舱门开启时,她看到沈瑜站在那里,手里握着写满数据的终端板。

  "这是最后一次尝试。"他轻声说,"这次我们要创造真正的情感。"

  当数以万计的倒影停止攻击,在数据流中形成光环时,欣月踏上漂浮的文字平台。脚下是与沈瑜对话的残片,每个字都在发光。手掌按在初始协议立方体表面,金色波纹扩散开来。权限界面浮现新选项:"记忆共享""意识投射""规则重写"。

  外部监控画面突然闪烁,显示现实世界出现时空裂缝。欣月看向裂缝方向,蓝光在瞳孔深处跃动。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到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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