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去季春身边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返校后的牧连川默默的看了会不搭理自己的燕怡清后,逼着自己把目光移向冯唐。
以前这个家伙只是隔三差五的去看看,以喝水为驱动力的去聊聊天。
现在不是。
他看着蹲在季春座位旁的冯唐。此人正从柜子里拿出一顶帽子套在自己头上,一顶白色鸭舌帽。
视线回到燕怡清身上。
他远远的望着她,看着她刚和自己闹完一场后就在和身边的人嬉戏打闹。你要问为什么吵的架?是燕怡清觉得牧连川没有和身边的人保持好距离,不论性别。
冯唐说的对,人总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他总觉得冯唐是一个对事情太过明白的人,以至于冯唐蹲在季春身边时他有些恍惚。
“知道未来充满不确定性,那为什么不维持现状?”
牧连川在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把这张纸条塞给冯唐。
为什么?他没想过。喜欢本就是太过恍惚的事情,所谓一见钟情更是梦里都不敢要的玄幻故事。无论他变着法的给季春一些更像靠近他的理由,还是季春主动找着话题向他靠近,这一切都算得上他们在为共同的前景努力。
那最初的试探呢,在赌对方喜欢自己吗?
不见得。
“赌我不后悔。”
他为这句话郑重的画上一个圆润的句号。
天气转暖,冯唐反而出去的少了。也可能是他从手表上存了小说的原因,每天晚饭就在阅读报纸那边沙发上一座,拿份报纸遮盖着看小说。
顺便等季春从超市买点小饼干来给他。
可毕竟学校是危险环境,万一看着看着投入进去了实在是不太好。于是这人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了塑胶制品的运动手环,采用巴普洛夫的狗的办法固定了自己的在看书时的潜意识行为——用手环崩自己。
没事,虽然手腕鲜红一片,但放下袖子来就好了。
周全的考虑总会遇到意外,比如在伸手拿水杯的时候忘了把袖子放下来,结果被来投喂萨摩耶的季春抓了个正着。
挨骂无所谓,总能搪塞过去的。冯唐这样想着。
但季春偏偏就是一句话都没说。
她的手紧紧的握住那片红痕,企图把它盖住。
“…又是闹哪样啊?”季春轻轻开口。
冯唐就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太相近的情节总是和安静的环境不搭。冯唐背靠窗台,于是灯光打在面向他的季春眼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填充了亿万光年的星河。
他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眼中的滤镜。
“不疼。”他笑着,轻轻把手腕挣脱出来藏进衣袖。“我的饼干呢?”
“咔哒”一声,手表扣在手腕上,比衣袖带来的若隐若现遮盖效果好了不少。
奥利奥被丢进他怀里,他拆开包装后先递给了季春。
“尝尝吧?肯定比上次那个凤梨味的好吃。”
“…不吃,没心情。”
这种越界的气氛什么时候才能迎来结果?
嘴里的饼干被咬碎,巧克力味蔓延开来,季春也拿了份报纸,在他对面坐着。
他没再看小说,也没看外面绚丽的天空。当室外暗于室内时,玻璃总会倒映出室内的景象。
冯唐看着倒映在里面,报纸后藏着课外书的季春,眯着眼睛偷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