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天气忽冷忽热。宋蓁蓁贪凉在花园多坐了一会儿,当晚便发起了高热。
"咳咳...小桃,把窗关上..."宋蓁蓁蜷缩在锦被中,浑身发冷,额头却烫得吓人。喉咙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小桃急得团团转:"小姐,药马上就煎好了,您再忍忍..."
宋府上下灯火通明,宋夫人守在女儿床前,不停地换着冷帕子。宋父在门外踱步,时不时询问下人药好了没有。
"老爷,这深更半夜的,去哪里请大夫啊?"宋夫人声音里带着哭腔,"蓁儿这病来得凶险,寻常药怕是不顶用..."
宋父一咬牙:"我去求见太医院的王院判!"
就在此时,管家匆匆跑来:"老爷,门外谢少师派人来了,说是听说小姐病了,特意请了陈御医过来!"
"陈御医?"宋父大惊,"那不是专给皇上看诊的御医之首吗?谢少师如何请得动?"
不等他想明白,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已提着药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谢危的侍卫剑书。
"宋大人不必多礼,"陈御医摆手道,"谢少师有恩于老朽,听闻令爱染疾,特命老朽前来诊治。"
宋父连忙引御医进入内室。陈御医为宋蓁蓁诊脉后,眉头紧锁:"小姐体质特殊,这热症来势汹汹,需用猛药。我开个方子,立刻煎服。"
宋蓁蓁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低声交谈。她努力睁开眼,隐约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屏风旁,那轮廓像极了谢危。她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很快又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轻轻托起她的头,将一碗苦涩的药汁喂入她口中。那药苦得她直皱眉,却有一股清凉之气直冲脑门,让她混沌的思绪稍稍清明。
"娘..."她微弱地唤道。
"蓁儿,你醒了?"宋夫人喜极而泣,"可吓死娘了!"
宋蓁蓁这才发现天已大亮。她浑身无力,像是被人抽走了筋骨,但那股灼烧般的痛感已经减轻了许多。
"是...谁的药方?"她虚弱地问道。
"是陈御医开的方子。"宋夫人抹着眼泪,"多亏谢少师连夜派人请了御医来,不然..."
宋蓁蓁心头一颤。谢危?他怎么会知道她病了?又为何如此关心?
"谢少师他...来了吗?"她忍不住问道。
宋夫人神色有些古怪:"昨夜在门外站了半宿,直到陈御医说无性命之忧才离去。今早又派人送来了许多珍贵药材..."她顿了顿,"蓁儿,谢少师为何对你如此上心?"
宋蓁蓁茫然摇头。她与谢危不过几面之缘,除了琴艺交流外,并无深交。他这般举动,确实令人费解。
服了三天药,宋蓁蓁的热症终于退了,只是身子仍虚弱得很,连下床走动的力气都没有。这日午后,她正靠在床头看书,忽听窗外传来一阵琴声。
那琴音清冷如泉,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如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让人心神宁静。宋蓁蓁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随着琴声呼吸渐渐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