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蓁蓁捏着那片银杏叶,梦中的记忆碎片又浮现脑海。她隐约觉得,谢危与那个白衣少年必定有什么联系,可又说不清道不明。
三日转瞬即逝。在陈御医的精心调理下,宋蓁蓁的身体好了许多,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这日清晨,她正在花园练习谢危留给她的曲子,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指法还有些生疏,但意境已经出来了。"
宋蓁蓁回头,看见谢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袭靛青色官服,显然是刚下朝就来见她了。
"少师。"她连忙起身行礼。
谢危走近,低头看着她放在琴上的手:"手腕放松,此处当如流水,不要刻意用力。"
他说着,竟直接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引导她做出正确的指法。宋蓁蓁只觉得被他触碰的地方像被火灼了一般,热意直往脸上窜。
"懂了吗?"谢危的声音近在耳畔,清冷中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温柔。
宋蓁蓁点点头,不敢抬头看他。谢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羞怯,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明日我来接你入宫。不必紧张,有我在。"
这句话让宋蓁蓁心头一暖。她鼓起勇气抬头,正对上谢危深邃的目光。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他脸上,那一瞬间,她仿佛又看到了梦中那个白衣少年的影子。
"少师..."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们小时候,真的没见过吗?"
谢危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姑娘为何这么问?"
"我...我做了一个梦。"宋蓁蓁轻声道,"梦见七岁在灵隐寺时,救了一个中毒的白衣少年。那少年的眼睛...很像少师。"
谢危沉默良久,久到宋蓁蓁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终于,他开口道:"梦境虚幻,何必当真。"
但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让宋蓁蓁更加疑惑。就在她想继续追问时,谢危已经转身告辞:"明日辰时,我来接你。"
宋蓁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问更深了。
当晚,宋父宋母得知女儿要随谢危入宫参加雅集,既惊又喜。
"谢少师如此看重蓁儿,莫非..."宋夫人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宋父却眉头紧锁:"谢少师身份特殊,与太子关系密切,如今朝中局势复杂,我们宋家..."
"老爷多虑了。"宋夫人打断他,"谢少师人品才学俱佳,若真对蓁儿有意,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宋蓁蓁听着父母的议论,羞得满脸通红:"爹,娘,谢少师只是赏识我的琴艺罢了,你们别多想..."
宋父看着女儿绯红的脸颊,叹了口气:"罢了,明日多带几个丫鬟跟着,宫中规矩多,务必谨言慎行。"
夜深人静时,宋蓁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脑海中不断浮现谢危的身影,还有那个奇怪的梦。如果...如果梦中的白衣少年真的是谢危,那他是否早就认出了她?他这些日子的关怀,是否另有原因?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窗外月光如水,她轻轻抚摸着枕边的"春雷"琴,忽然对明日的宫中之行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