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仍暗,但远处已经传来马蹄声和兵器碰撞的锐响。朝廷的军队到了。
她起身披衣,指尖在铜镜上轻轻一划,镜面泛起涟漪,显现出叶府外围的景象——黑压压的禁军已将府邸团团围住,火把连成一片猩红的海。为首的将领手持圣旨,正是萧凛的心腹。
"终于来了。"叶冰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取出昨夜准备好的药粉,撒入茶壶轻轻摇晃。这"锁灵散"无色无味,却能暂时封住修士的灵力。壶中茶水很快泛起极淡的蓝光,又迅速隐去。
"夫人。"门外传来澹台烬的敲门声,"朝廷来人了。"
叶冰裳整理好衣襟开门。澹台烬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剑,脸色比平日更加苍白。他肩上的伤还未痊愈,此刻又有血渗出绷带。
"你通知叶啸了?"叶冰裳径直越过他。
"没有。"澹台烬跟上她的脚步,"他昨夜醉酒,现在还未醒。"
"很好。"
正厅已经乱作一团。周氏抱着哭闹的叶夕雾,管家和家丁们如无头苍蝇般来回奔走。见叶冰裳出现,众人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围上来。
"二小姐!禁军说要抄家!"
"老爷在哪?得请老爷做主啊!"
叶冰裳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冷静得可怕:"父亲身体不适,今日由我做主。开门迎旨。"
管家犹豫地看向澹台烬,见后者点头,才匆忙跑去传令。叶冰裳注意到这个细节,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来澹台烬在叶府安插的人手比她想象的还多。
禁军如潮水般涌入,为首的将领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啸通敌卖国,勾结北戎,罪证确凿。着即刻收押候审,叶府一应财产充公..."
圣旨念到一半,叶啸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衣冠不整,满身酒气:"胡说!谁敢诬陷本将军!"
将领冷笑:"叶将军,这是六殿下亲自查实的证据。"他一挥手,侍从捧上一个铁盒——正是叶冰裳和澹台烬昨夜在书房见过的那只。
叶啸脸色瞬间惨白:"这...这不可能..."
"父亲。"叶冰裳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霜,"您还记得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厅中霎时安静。叶啸猛地转头看她,眼中满是惊怒:"孽女!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我想听您亲口说。"叶冰裳缓步上前,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玉佩——母亲留下的那枚,"是您下的毒,还是周震?"
玉佩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红,仿佛浸透了血。叶啸踉跄后退,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有这个?"叶冰裳轻笑,"母亲留给我的。她说,若有一天这玉佩变红,就是您该偿命的时候。"
这当然是谎言。玉佩的红是她用自己的血染的。但叶啸显然信了,他的表情扭曲起来,突然扑向最近的侍卫抢夺佩刀。
"本将军戎马一生,岂能死在你们这些杂碎手里!"
混乱中,叶冰裳冷静地倒了杯茶,随即猛地灌入了叶啸的口中。
叶啸脸色大变——他感觉到灵力正在迅速流失。锁灵散起效了。“你,你给我喝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