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您给母亲喝的,不过是改良版。"叶冰裳贴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不会立刻死,而是会看着自己的灵力一点点枯竭,像被活埋一样窒息而亡..."
叶啸暴怒之下挥掌劈来,却被澹台烬一剑挡下。两人交手数招,失去灵力的叶啸很快落了下风。澹台烬的剑尖抵住他咽喉:"认罪吧。"
"认罪?"叶啸突然狂笑起来,"好啊,我认!澹台莹那个贱人确实是我毒死的!谁让她是澹台家的细作!还有你——"他指向澹台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澹台家的余孽!我当年就该连你一起..."
话音未落,一道冰棱突然穿透他的胸膛。叶啸低头看着胸前冒出的冰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叶冰裳。
"这一击,为母亲。"叶冰裳手指轻勾,冰棱在叶啸体内爆开,鲜血喷溅,"剩下的,留给朝廷发落。"
叶啸轰然倒地,禁军立刻上前将他捆缚。周氏尖叫着扑上来,被侍卫一脚踢开。叶夕雾瘫坐在地,身下漫开一滩水渍——吓失禁了。
"叶小姐大义灭亲,令人敬佩。"将领拱手道,"不过按律,叶府女眷也需收监..."
"且慢。"澹台烬突然亮出一块令牌,"陛下特许,叶氏女眷由澹台家监管。"
令牌上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将领立刻跪地。叶冰裳挑眉看向澹台烬——他竟有皇帝的特许?看来他背着她做了不少安排。
处理完交接事宜,天色已大亮。叶冰裳站在院中,看着禁军将叶啸拖走。二十年的仇恨,就这样结束了?她以为会有更多快感,但胸口只有一片冰冷的空虚。
"满意了?"澹台烬走到她身旁。
叶冰裳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凝出一朵冰花,看着它在掌心慢慢融化:"叶啸活不过三天。锁灵散会让他死得像心疾发作。"
"我知道。"澹台烬突然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在掌心。他肩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又裂开了,血浸透半边衣袍。
叶冰裳冷眼旁观:"你伤到肺了。"
"无妨。"澹台烬擦去嘴角血迹,"比起这个...我有话要说。"
他伸手想拉她,叶冰裳却后退一步,袖中银针已经抵在他喉间:"说。"
"我最初接近你,确实是为了复仇。"澹台烬直视她的眼睛,"但现在..."
"现在你发现我比想象中有用?"叶冰裳冷笑,"省省吧。你的血契里藏着操控术,真当我不知道?"
澹台烬瞳孔骤缩:"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次修炼后。"叶冰裳转动银针,刺破他皮肤,"每次你教我法术,血契就会加深一层。很精妙的设计,可惜..."她突然掐诀,眉心红光暴涨,"逍遥子早就教过我破解之法。"
澹台烬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他眉心的血契印记裂开一道缝,鲜血顺着鼻梁滑落。
"你以为..."他艰难地抬头,"我设血契是为了控制你?"
"不然呢?"
"是为了保护!"澹台烬撕开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狰狞伤疤,"你体内的蜃魄一旦失控,第一个反噬的就是你自己!血契能暂时压制它!"
叶冰裳眯起眼。这倒是出乎意料,但她不会轻易相信:"证明给我看。"
澹台烬苦笑,从怀中掏出一本手札扔在地上。叶冰裳用脚尖挑开,是澹台家的秘传典籍,记载着"蜃魄"的特性——这种上古凶兽残魄会逐渐吞噬宿主的意识,最终取而代之。
"叶啸在你体内种下蜃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操控你。"澹台烬声音嘶哑,"我找遍古籍,唯一能彻底清除它的方法是..."
"以命换命。"叶冰裳读出手札最后一行字,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才设血契,想用你的命换我的自由?"
澹台烬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现在说这些没用了。血契已破,你随时可能被蜃魄反噬。"他艰难地站起身,"不过...能看着叶啸伏诛,我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