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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光

梦幻搁浅

最后一块墙砖砌稳时,日头已偏西。镇子在两人手里重归齐整,

青石板路扫得干净,屋顶炊烟袅袅,倒真有了几分往日的平和。

可还没等喘口气,几个穿着粗布短褂的汉子就围了上来——

是镇上没被牵连、躲在山里的几个老住户,手里攥着麻绳,眼神冷得像冰。

“天道说了,你们消极怠工,偷奸耍滑,该罚。”为首的老头举着根枯木杖,

指向祠堂前的老槐树,“把她们吊上去,让全镇人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上官月刚要争辩,后腰就挨了一棍,疼得她踉跄着跪倒在地。

五子棋断了的腿还没好利索,挣扎着想去扶,却被人反剪了胳膊按住。

麻绳勒进手腕的皮肉里,两人被拖拽着往槐树走去,粗糙的树皮蹭得胳膊生疼。

“你们疯了?!这城是谁修好的?”上官月怒喝,可那些人根本不理,

只把麻绳往树杈上绕,用力一拽,两人就被吊得离地三尺,脚尖勉强能碰到地面。

“脱了她们的衣服!”有人喊了一声,立刻有妇人上前,伸手就去扯上官月的衣襟。

布料撕裂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疼,上官月死死咬着牙,混沌之力在体内翻涌,

却被天道那道若有若无的金光压制着,连指尖都动不了。

五子棋被人拽掉外套时,胳膊上的伤疤露了出来,新旧交错,看着触目惊心。

可她没像上官月那样挣扎,只是仰着头,看着围过来的人群,突然笑了——

笑声又尖又野,像山里的疯婆子。

“脱!使劲脱!”她梗着脖子喊,声音比谁都响,“最好把裤子也扒了!让你们看个够!

当初看那姑娘的时候,不就是这副德行?怎么?现在看着我,不敢了?”

那妇人的手顿了一下,被她骂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咬着牙,继续去解她的腰带。

五子棋的裤子滑落到脚踝,她也不躲,就那么吊在半空,光着身子对着人群,

眼神里全是嘲弄。

“看啊!都看清楚!”她晃着腿,断了的那条腿歪在一边,看着格外狼狈,

却偏要扯着嗓子喊,“老娘的身子,比那寡妇白吧?比那姑娘嫩吧?怎么不笑了?

不流口水了?”

人群里有人别过脸,有人低下头,还有人涨红了脸骂她不知廉耻。

五子棋听得更乐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不知廉耻?你们看着姑娘被糟蹋时,

怎么不说不知廉耻?你们让寡妇去陪盗贼时,怎么不说不知廉耻?现在装什么正经!”

她突然对着天空喊:“天道!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要的赎罪!把我们脱光了示众!

让这些杂碎看笑话!你满意了?!我操你八辈祖宗!”

金光从天而降,抽在她背上,留下一道红痕。五子棋疼得闷哼一声,

却笑得更疯了:“打!继续打!最好打死我!不然我就天天光着身子在这镇上跑!

让你们的神,让你们这些伪君子,天天看!”

上官月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像被刀剜着疼。她知道五子棋不是不知羞耻,

是被磨得没了办法,只能用这种自毁的方式去刺那些人的眼睛,去骂那该死的天道。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五子棋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件破败的展品,

任人指点。

日头慢慢沉下去,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身上,冻得人发抖。五子棋的骂声渐渐低了,

却还在断断续续地哼着什么,像是在唱一首难听的歌。

上官月转过头,看着她身上交错的伤痕和红痕,突然觉得,这修好的镇子,

比当初冰封时,更让人窒息。

夜色漫上来时,吊在槐树上的两人早已冻得嘴唇发紫。

几个守着她们的妇人不知从哪找来个破旧的木盆,竟端着一盆冰凉的清水往五子棋身上泼——

说是“洗去污秽”,实则是变着法儿折辱。

冷水顺着五子棋的脊背往下淌,浇在旧伤上,疼得她猛地绷紧了身子。

可她没喊疼,只是死死盯着那泼水的妇人,眼底的疯狂像淬了毒的冰棱。

突然,人群里挤出来个满脸横肉的婆子,手里攥着个粗糙的陶碗,

竟径直走到五子棋身前,伸手就往她胸前抓去——那动作粗鲁又猥琐,

竟是想当众挤奶。

“你他妈敢!”五子棋的吼声像炸雷,喉咙里涌出腥甜。

就在那婆子的手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她体内突然爆发出一阵狂暴的风——

不是她熟悉的冰元素,而是带着撕裂感的风元素,卷着地上的碎石子,

狠狠砸向周围的人。

“啊!”那婆子被风刮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吊住她的麻绳“咔嚓”断裂,五子棋摔在地上,却借着风势猛地站起。

她赤着脚踩在碎石上,身上的伤口渗出血,混着冷水往下滴,

可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戾气。

“都给我死!”

她抬手一挥,风元素化作无数道锋利的气刃,无差别地扫向人群。

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被气刃割破喉咙,有人被卷到半空摔成肉泥。

那些之前围观的、指点的、动手的人,此刻都成了她的猎物,

在风里像飘摇的落叶。

上官月看得浑身一震——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五子棋身上的风元素里,

竟带着破开禁制的力量。天道那道压制她们的金光,

在风刃面前像纸糊的一样碎裂,连祠堂方向传来的威压都弱了下去。

“五子棋!别杀了!”上官月挣扎着挣断松动的麻绳,想去拉她,

却被一股风墙挡住。

五子棋转过头,脸上溅着别人的血,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杀?我要把他们挫骨扬灰!”她往前走一步,风就跟着涨一分,

整个镇子的风都像被她召来了,卷着瓦片、断木,在半空形成一道旋转的风柱,

连天空都被搅得昏天黑地。

“天道!你不是要罚吗?”她对着天空嘶吼,风柱猛地冲上云霄,

竟真的撞散了那片笼罩镇子的金光,“来啊!老子现在就毁了这破地方!

看你能奈我何!”

风柱里,隐约能看见无数道风刃在呼啸,像在为她呐喊。

那些被卷进去的人早已没了声息,只剩下血肉模糊的碎片在风里飞。

上官月站在风墙外,看着那个被风元素包裹的身影,突然明白——

所谓的天道禁制,从来困不住彻底疯魔的人。

当五子棋的风元素撞碎最后一丝金光时,她赤着脚走到祠堂前,

抬手一挥,风柱狠狠砸向那尊渗血的石像。

石像在风里寸寸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堆枯骨——

那哪里是什么神,不过是土著人用死人骨头拼凑的幌子。

风渐渐停了,镇子又一次成了废墟。

五子棋站在尸堆里,身上的血慢慢凝固,眼神却空了下去。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蹲下身,抱着头哭了起来——

哭声嘶哑,像受伤的野兽,在空荡的废墟里回荡。

上官月走过去,轻轻抱住她。

这一次,五子棋没有推开,只是靠着她的肩膀,把脸埋进她怀里,

哭得浑身发抖。

天道的金光再也没出现。

或许它也没想到,一个被折辱到极致的人,能凭着一股疯劲,

硬生生破开它的禁制,把所谓的“赎罪”,变成了一场彻底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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