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膛的火光把马嘉祺的影子投在墙上，蓝布衫也遮不住结实的胳膊。姜小渊往灶台添柴，炭灰簌簌落在鞋面上，像撒了把碎星星。
马嘉祺今天要学写“承包”。
他突然开口。
马嘉祺宋知青要是教别的，你就装傻。
姜小渊点点头，边往灶里添柴边想——宋亚轩说过，知识是不分“别的”的。
晒谷场的风裹着麦糠扑过来时，宋亚轩已经在石碾子旁摆好了石板。他看见马嘉祺跟在我身后，突然把《十万个为什么》往帆布包里塞，铅笔转得飞快。
宋亚轩今天教“土地”两个字。
马嘉祺突然把她拽到身前，粗劣的手掌按住我拿铅笔的手。
马嘉祺用石板写，别浪费纸。
姜小渊笔尖在石板上划出歪歪扭扭的横，突然感觉马嘉祺的手指在发抖。
远处公社的广播响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几个字飘在风里，姜小渊突然想起昨晚他说的玻璃窗，原来有些光，是要三个人一起，在石板上刻出来的。
………
三人凑在一起一上午，太阳最高的时候马嘉祺准备拉她回家。
跟着马嘉祺站起身，宋亚轩叫住我。递给我一本厚厚的字典。
第一页上有钢笔写的小字："赠小渊，知识是光。"宋亚轩的手指在"光"字上轻轻敲了敲，冷白的皮肤沾着墨渍。马嘉祺突然把字典往姜小渊怀里一塞。
马嘉祺走了。
姜小渊抱着字典跟在他身后，听见宋亚轩在后面喊。
宋亚轩明天教查字典！
马嘉祺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
马嘉祺看路。
马嘉祺突然拽住她手腕，粗粝的手掌裹住她的手。字典掉在地上，正好翻开在"家"字那页。
……
中午吃完饭，下午准备去地里。
马嘉祺跟着我走。
拿着工具走在前面，蓝布衫的补丁上还沾着早饭的米粒。
马嘉祺放下。
他突然转身，锄头“哐”的杵进地里。
马嘉祺学了一上午字，就荒地了？
姜小渊我种的可好了！
粗粝的手掌抽走石板，却在碰到铅笔时顿了顿。
我蹲在田头除草，马嘉祺的锄头在前头翻土，翻出的蚯蚓被太阳晒得蜷成小圈。
马嘉祺小渊！
姜小渊啊？
马嘉祺等分了地，你管东头。
声音比锄头砸石头还硬，却在转身时，悄悄把锄头柄往我这边挪了挪。
看着马嘉祺锄地的背影，姜小渊心里暖暖的。
姜小渊那我要留出一片地种向日葵！
边拔草边想着等分了田，自己要充分利用资源，毕竟是自家土地了，要呵护每一粒种子！
马嘉祺嘴角微微上扬，含着笑继续锄地。好像有了姜小渊陪着干活都有动力了……
……
当天空被染成橙色，太阳缓缓落下，村里的人们陆续回家。
马嘉祺抬头望向树荫下坐着的姜小渊。
马嘉祺回家了！
整个下午姜小渊除了拔了拔土里的杂草，就是坐在树下乘凉。
姜小渊来啦！
她跑过来看见马嘉祺的衣服被汗水浸湿。
姜小渊我来拿！
抢过马嘉祺手里的工具。
马嘉祺不用！
说完抢回工具走在前面。
两人肩并肩走在平坦的路上，路上一句话没说，但氛围格外轻松。
吃完晚饭后姜小渊在卧室里缝补衣服。
马嘉祺推开门。
马嘉祺出来洗澡吧。
放下衣服，跑去浴室洗澡。
浴室虽然小，但是够用。里面没什么特别的，有一个大桶，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一块肥皂，大桶旁边搭着一条新买的粉色毛巾。
姜小渊你不许偷看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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