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时被冻醒,无意识的往他暖和的地方靠了靠。
刚贴上他的胸膛,就被滚烫的手臂圈住了腰。马嘉祺的呼吸喷在她后颈,带着香皂味,他无意识地把人往怀里按。
姜小渊突然清醒,却感觉他手指在自己腰间轻轻摩挲,像在数她平时纳鞋底时留下的针脚。院墙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窗纸哗哗响,他突然把脸埋进姜小渊头发里。
马嘉祺冷吗?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没等她回答,马嘉祺已经把整床被子都裹到她身上,自己只留个被角。
姜小渊掀开被子翻过身,把马嘉祺裹进来,往他怀里拱了拱。
姜小渊这样就不冷了。
姜小渊攥着他冰凉的手往被窝里塞,月光从破洞里照进来,正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把烟盒纸的影子投成个小小的"田"字。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呼吸突然变重,胳膊却紧紧搂住。
马嘉祺乱动什么。
声音闷在姜小渊的发顶,却没推开她,反而用被子把他们裹得更紧。
窗外的风突然停了,只有灶房的老钟在滴答响。
马嘉祺等分了田,就给你盖间新屋。
声音轻的像梦话。
马嘉祺安个玻璃窗,能看见晒谷场的月亮。
姜小渊攥着他掌心的水泡,突然想起宋亚轩说的"按劳分配"。原来有些温暖,是要两个人一起,在寒夜里互相焐热的。
姜小渊我想好了,上午认字,下午干活。
他的胳膊突然收紧,把姜小渊往怀里按得更深。
马嘉祺不用急。
马嘉祺的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马嘉祺分田到户的文件还没下来,有的是时间学。
姜小渊抬头看他,月光从窗纸破洞照进来,正好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姜小渊我想快点学会。
姜小渊以后我们的地,我要自己签名字。
他突然翻身压住姜小渊。
马嘉祺那得先学会写我的名字。
马嘉祺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
马嘉祺马家的地契,得有男人的名字。
姜小渊慌张的推了推马嘉祺,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姜小渊快起来,宋知青该等着急了!
他猛地攥住她手腕,指节捏得发白。
马嘉祺等急了又怎样。
马嘉祺喉结滚了滚。
马嘉祺他算什么东西。
心里想着宋亚轩到底欠了马嘉祺多大的人情啊……
姜小渊他是教我认字的老师。
这句话刚出口,就被他按在炕上。他掌心的茧子蹭过姜小渊脸颊,带着肥皂香气的吻突然落下来,像头受伤的狼在撕咬猎物。
姜小渊唔……
…………
院外的鸡叫第二遍时,他终于松开姜小渊,蓝布衫的扣子崩掉两颗,露出胸口被姜小渊抓出的红痕。
马嘉祺去烧火。
他背对着姜小渊系腰带,声音比刚才缓和,但更多的是慌张。
马嘉祺今天我跟你一起去晒谷场。
姜小渊摸着发烫的嘴唇愤愤的往灶房走,原来有些名字,不是靠烧火棍就能学会的,得用眼泪和心跳,一笔一划刻进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