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姜小渊突然拉住马嘉祺的手。
姜小渊你是不是也想认字!
他的手猛地往回缩,却被姜小渊攥得更紧。
马嘉祺那玩意儿谁要学。
他别过脸,想要把手抽回来。
马嘉祺我是怕你…怕你被人骗了。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埋在喉咙里。
姜小渊你就不怕宋知青骗我?
马嘉祺的呼吸猛地变重,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往家拖。
马嘉祺晚上教你写名字。
他突然开口,蓝布衫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马嘉祺用灶膛里的灰。
吃过晚饭后,姜小渊坐在厨房板凳上,看着马嘉祺用烧火棍在灰烬里一笔一划地写着她的名字。
"姜小渊",三个字在他手下变得歪歪扭扭,却像有生命一样,在灰烬里跳动。
他的手腕突然一抖,烧火棍在“渊”字最后一点上戳出一个黑窟窿。
马嘉祺手笨。
姜小渊真厉害,竟然会写我的名字!
马嘉祺把棍子扔回灶膛,火星溅在他手背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姜小渊突然想起宋亚轩转铅笔的样子,白净的手指在黄土上划出流畅的弧线。
马嘉祺明天…让宋知青教你写。
说完,他掌心的炭灰蹭在蓝布衫上,印出个模糊的黑手印。
马嘉祺的喉结滚了滚,突然转身往灶房走。听见他在灶台边小声咳嗽,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狼崽。
炕席被奶奶用水擦得发亮,姜小渊躺上去,马嘉祺睡在外侧。
还挺舒服,中午能睡个好觉了。
村里晚上静悄悄的,姜小渊睡不着。
马嘉祺翻身。
姜小渊啊?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灶膛余烬还哑。姜小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胳膊翻了个身。听见自己的心跳震得炕板嗡嗡响。
马嘉祺别乱动,奶奶听见了会骂。
姜小渊
马嘉祺明天还去晒谷场。
马嘉祺的呼吸突然变重。
他声音闷在枕头里。
马嘉祺我跟宋知青说好了,教你写“承包合同”。
姜小渊知道了。
感觉马嘉祺的体温正透过粗布衫渗进来,烫的像要烧穿骨头。
姜小渊往他怀里拱了拱。
姜小渊你明天和我一起学好不好。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一时不知所措,胸膛里的心跳跳得飞快。
马嘉祺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却让姜小渊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马嘉祺慢慢抬起手,犹豫了半天,才轻轻放在姜小渊背上,动作生涩得像个刚学走路的孩子。
他的手掌很大,带着白天干活留下的粗糙茧子,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安心。
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在炕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还有院墙外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小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马嘉祺在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声音低得像梦呓,没听清,却觉得心里甜甜的,像含了颗宋亚轩给的水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