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郊林,乌丸古堡的铁质雕花大门难得敞开着,门外草坪上支起的烧烤架正滋滋冒油。基安蒂举着两串鸡翅来回晃悠,橘黄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扎眼,她身边的吉川樱子正低头调试炭火,白金色狼尾随着动作扫过腰间,露出一小片泛着鳞光的皮肤。
“我说,科伦那家伙是不是把烤肠当狙击靶了?”基安蒂突然嗤笑一声,冲不远处努嘴。科伦正蹲在烤架旁,举着竹签瞄准香肠上的气孔,认真得像是在调试狙击镜。伏特加蹲在他身边帮忙递调料,黑墨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
吉川樱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刚要说话,怀里的布袋突然动了动。白化缅甸蟒Viper探出头吐了吐信子,冰凉的鳞片蹭过她的手腕。“樱子,小心点,别烫伤了。”琴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拎着两罐啤酒,指尖在吉川耳后轻轻捏了一下。
少女转头时,绿色瞳孔亮得像淬了光:“怕什么?有你呢”说罢仰头灌了口酒,咽喉滚动的弧度被锁骨处的“GIN”纹身衬得格外清晰。
不远处的野餐垫上,波黎莱尔正用银质小刀切蛋糕,银发垂在肩头,和吉川的白金色形成奇妙的呼应。她身边的松和治正抢最后一块草莓,司则从背后环住绛的腰,把人圈在怀里喂曲奇。
“琴酒先生不来尝尝?”波黎莱尔举着蛋糕冲这边晃了晃,蓝瞳里闪着戏谑,“我保证没有暗器藏在里面。”
“不必。”琴酒的回答简洁明了,却在吉川伸手去拿时,不动声色地挡了一下,“她胃不好。”
吉川樱子立刻不满地踹了他一脚:“Gin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话虽如此,却乖乖放下了手,转而从包里摸出蛇形银饰把玩——那是琴酒前几天刚送的,没有多余装饰,正合她意
贝尔摩德不知何时走到了烧烤架旁,涂着红指甲的手指夹起一串烤鱿鱼:“没想到樱子也有乖乖听话的时候。”她故意调侃,眼角余光瞥见吉川瞬间绷紧的嘴角,忍不住低笑出声。
“贝尔摩德,你还是快吃鱿鱼吧,凉了就不香了”基安蒂突然插话,举着烤鸡翅挡在两人中间,“免得等会儿琴酒老大又要瞪我们。”她和吉川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偷偷冲她比了个感谢的手势。
绛把烤好的孜然鸡翅举到波黎莱尔眼前“老大,这是那个叫伏特加的刚烤出来的”她的那对琥珀色眼睛亮晶晶的,是她一贯卖乖的把戏,在这张稍微成熟的脸上显得狡黠
波黎莱尔笑着摆了摆手“嗯……我要那个奶油味的”她思索一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近刚长的口疮”却拿起了旁边的冰镇鸡尾酒,轻轻的抿了一口,冰蓝色的眸子看向远处,偷偷地向看过来的治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诶!老大你又在偷喝”绛手中递过来一串鸡翅“有口疮还不记疼!”
草坪中央突然响起一阵惊呼。原来Viper从吉川怀里溜了出来,正缠在司的裤腿上往上爬,吓得这位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怪盗原地蹦了三下。绛笑得直不起腰,伸手把蛇拎起来递还给吉川:“樱子小姐的宠物还真活泼。”
“它叫Viper。”吉川接过蛇顺了顺鳞片,突然抬头冲琴酒眨眼睛,“是某个冷冰冰的冰山送给我的”
琴酒的额角瞬间爆出青筋:“吉川樱子。”
这声连名带姓的警告让周围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伏特加举着相机疯狂按快门,被琴酒一记眼刀吓得差点把相机扔出去。
古堡三楼的书房里,乌丸莲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庭院里那团混乱的人影,指尖在窗沿轻轻敲击。蛟斛迭炙子坐在天鹅绒沙发上,正用匕首削苹果,黑白渐变的半扎辫垂在胸前,红黑异瞳偶尔抬起来看他一眼。
“外面很吵。”乌丸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嗯,好像在玩什么游戏。”蛟斛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银叉叉起一块递过去,“要吃吗?”
乌丸没有接,反而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匕首在阳光下闪过寒光,却被他的指尖稳稳按住。“你的刀工进步了。”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虎口,那里有块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
蛟斛的耳尖微微发烫,抽回手把苹果塞进嘴里:“先生教得好。”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欢呼。是基安蒂和科伦比赛扔飞刀扎苹果,结果基安蒂的刀精准地插在琴酒脚边的草地上。吉川樱子笑得直不起腰,琴酒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的无奈里藏着一丝纵容。
“琴酒对那丫头倒是不一样。”乌丸突然开口,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庭院里交叠的身影上。
蛟斛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吉川和我不一样。”她顿了顿,补充道,“她胆子大,做什么事都是那么迅速”
乌丸低笑一声,伸手抽走她手里的苹果核:“你也可以试试。”
蛟斛猛地抬头,红黑异瞳里满是惊讶。乌丸却已经转身走向棋盘,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烧烤架的火渐渐熄灭。波黎莱尔的盗摄组正在往烧烤架里填沙子,绛和司还在为谁来洗餐布拌嘴,治和松则手牵手往停车的地方走。基安蒂把最后一罐啤酒递给吉川,两人碰了碰罐口,默契地没说话。
琴酒靠在保时捷边抽烟,吉川樱子走过去抢过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说了少抽点。”她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绿色瞳孔在暮色里亮得惊人,“回家了,Gin。”
伏特加抱着一堆垃圾跑过来:“老大,樱子小姐,我来开车吧?”
“不用。”琴酒打开副驾驶车门,看着吉川坐进去,又弯腰替她系好安全带。这个动作让波黎莱尔吹了声口哨,被琴酒冷冷瞥了一眼。
古堡的灯光在身后亮起时,吉川樱子突然开口:“今天……难得的放松”
琴酒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嗯了一声。
少女侧头看他,左眼下的泪痣在路灯下格外清晰:“下次还来吗?”
“看心情。”他的语气依旧冷淡,却在红灯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车内很安静,只有Viper在布袋里轻轻滑动的声音。吉川樱子把脸贴在琴酒的手臂上,忽然低声笑了。或许这样的日子不会常有,但至少此刻,晚风是暖的,身边的人也是。
书房里,乌丸看着远去的车灯,突然对蛟斛说:“明天让厨房准备烤鱿鱼。”
蛟斛挑眉:“先生不是不喜欢海鲜吗?”
“偶尔换换口味。”乌丸落下一枚棋子,目光落在她胸前的红色宝石上,“顺便……教你调果酒。”
蛟斛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