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的日出总带着咸湿的海风,当第一缕金光跃出海面时,升级版的莲花楼已停靠在岸边的礁石旁。浮板展开在浅滩上,李慕凰背着迷你药箱,正蹲在沙滩上捡贝壳,贝壳上的纹路被晨光映得发亮;李念莲抱着鎏金香囊,指尖轻轻一碰,浅金光纹在海面上投出一小片彩虹,引得她笑着追着光斑跑。
风轻凰靠在船舷边,看着两个孩子的身影,又转头望向身边的李莲花——他正望着远处的海面,眼神平静得像脚下的海水,没有半分过往提及“东海”时的复杂,只有淡淡的温和。
“这里就是爹当年练剑的地方吗?”李慕凰捡了个最大的贝壳跑过来,举到李莲花面前,“方叔叔说,爹以前在东海很厉害,能一个人打好多坏人。”
李莲花接过贝壳,指尖拂过壳上的纹路,笑着点头:“是啊,以前常在这里练剑。那时候总想着,要把‘流云十三式’练到最好,要让四顾门的名声传遍江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护住想护的人。”他指着不远处一块突出的礁石,“你看那块石头,当年我总在上面练剑,剑风把石头边缘都削平了些。”
李慕凰好奇地跑向礁石,踮起脚摸了摸边缘,果然是平滑的。李念莲也跟着跑过去,用空间力把自己的小布偶传送到礁石上,笑着喊:“哥哥,我们在这里玩捉迷藏吧!”
风轻凰走到李莲花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很暖,没有半分紧绷,像是完全卸下了过往的重量。“当年在这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吧?”她轻声问,不是探究,只是想陪他一起回望。
“嗯。”李莲花点头,目光依旧望着海面,“第一次在这里打赢成名的海盗,第一次用‘流云归海’救下渔船,还有……最后一次以李相夷的身份,在这里和笛飞声比剑。”他顿了顿,语气没有悲戚,只有释然,“那时候总觉得,江湖的输赢、名声的大小,比什么都重要。直到后来中毒、隐退,才明白,那些都不是‘守护’,只是年少时的执念。”
海风拂过他的白衣,像当年在演武场的模样,却没了那时的锐利。风轻凰握紧他的手,轻声说:“现在的你,比当年更懂‘守护’。”
“是啊。”李莲花转头,看向风轻凰,眼底满是温柔,“现在的守护,是陪你看东海的日出,是教慕凰认药材,是看念莲用空间力投影彩虹,这些比当年的剑招,更让我觉得踏实。”
正说着,李慕凰跑回来,拉着李莲花的衣角:“爹,你教我练剑吧!就练你当年在礁石上练的‘流云十三式’!”李莲花笑着点头,从船上取来迷你木剑,牵着他走向礁石——他没有像当年那样凌厉出剑,只是握着李慕凰的手,慢慢划出剑弧,动作温柔得像在教孩子画画。
“剑招不重要,”李莲花轻声对李慕凰说,“重要的是出剑的心意。当年爹出剑,是为了赢;现在教你练剑,是为了让你能保护自己,保护想保护的人,而不是为了名声。”
李慕凰似懂非懂地点头,跟着他的动作,慢慢挥动木剑。李念莲坐在沙滩上,用空间力给他们投影出小小的腊梅花,落在木剑的轨迹上,像撒了把碎星子,风轻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浅淡的笑。
夕阳西下时,一家人坐在礁石上,看着海面被染成橘红色。李慕凰靠在李莲花怀里,听他讲当年在东海救渔船的故事,没有提刀光剑影,只说“渔民伯伯给了我一碗热粥,比什么都暖”;李念莲躺在风轻凰腿上,用空间力把夕阳的光影拉得更长,说“这样爹讲故事的时间就更长了”。
“要走了吗?”风轻凰轻声问,看着渐渐暗下来的海面。
李莲花点头,起身扶着她,又牵起两个孩子的手:“走了,这里的故事,记在心里就好。我们还要去看塞北的雪,岭南的荔枝,还有很多没去过的地方。”
离开时,李莲花回头望了一眼东海——海面平静,礁石依旧,过往的执念像被海风带走,只留下释然的温柔。风轻凰握紧他的手,和他一起望向远方的莲花楼,灯光已亮起,像黑暗中的暖星。
“以后还会来吗?”风轻凰问。
“会的。”李莲花笑着说,“下次来,带慕凰和念莲看东海的潮汛,教他们认海里的药材,告诉他们,这里不仅有爹的过去,更有我们一家人的回忆。”
莲花楼缓缓驶离岸边,身后的东海渐渐变小,却不再是承载过往悲戚的故地,而是见证释然与幸福的新风景。李莲花握着风轻凰的手,看着身边嬉闹的孩子,眼底满是满足——最好的故地凭吊,从不是沉溺过往,而是带着身边的人,把过去的遗憾,变成现在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