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以西的清鸣谷,是李莲花和风轻凰最终选定的归隐地。谷中有潺潺溪流,溪边的平地足够建造小院;背靠青山,山上长满野生的薄荷与甘草;谷口有片开阔的草地,正好给孩子们练剑、玩空间术——这是他们从东海返程时偶然发现的,风轻凰用鎏金香囊探查过,谷中灵气充沛,还藏着一处天然温泉,最适合定居。
建造家园的日子,满是温馨的回忆。李莲花亲自设计小院的格局:正屋是主卧和书房,侧屋是孩子们的房间,院角留了块地做药圃,种着从极北带回的雪灵芝、西域采的甘草,还有从苏州移栽的腊梅树——是当年小院里那棵的幼苗,如今已抽枝长叶。风轻凰则用空间力改造环境:在药圃上方设了层轻薄的光罩,能调节温度,让南北药材都能存活;在谷口开辟了片“空间洞天”,里面是孩子们的专属游乐场,用投影造出江南的荷花、漠北的草原,连秋千都是用空间力悬浮的,安全又有趣。
莲花楼停靠在溪边,成了家园的一部分。浮板展开在水面,成了孩子们钓鱼的平台;上层的小阁楼改造成了李莲花的移动医书库,里面堆满了他多年来整理的医案和《莲凰医书》的抄本;底层的储物间则放着亲友送的礼物——方多病送的剑架、苏小慵绣的门帘、笛飞声送的漠北羊毛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谷中时,李莲花已在药圃里熬药。砂锅咕嘟咕嘟响,飘着清苦的药香,是给山上砍柴的老人准备的——谷附近有个小村庄,老人常有风湿,他便每周熬药送过去。风轻凰靠在廊柱上,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手里把玩着鎏金香囊,浅金光纹轻轻闪烁,将溪边的露水凝成水珠,落在药圃的土壤里,滋润着幼苗。
“慕凰,念莲,该练空间术了。”风轻凰喊了一声,两个孩子立刻从“空间洞天”里跑出来。李慕凰背着迷你药箱,手里拿着刚采的草药,要给李莲花辨认;李念莲抱着小布偶,蹦蹦跳跳地跑到风轻凰身边,小手碰了碰香囊,将溪边的小鱼投影到掌心,笑着说:“娘,你看!我能把活物的影子投出来了!”
风轻凰蹲下身,帮她调整手势:“再专注些,就能把鱼的温度也投影出来,像真的一样。”李慕凰则凑到李莲花身边,递过草药:“爹,这是柴胡,能退烧,上次村头的阿妹发烧,你就是用它熬的药。”李莲花笑着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个小本子,记下他的发现:“我们慕凰以后肯定是个好大夫。”
午后,谷口传来马蹄声——是方多病和苏小慵带着孩子来了。方多病提着个食盒,里面装着苏小慵做的绿豆糕,刚进院就大喊:“莲花!轻凰!我们来蹭饭啦!”苏小慵抱着孩子,笑着走进来,看到院中的腊梅树,眼睛一亮:“这棵腊梅长得真好,比苏州的还精神。”
孩子们立刻凑在一起,李慕凰带着方多病的孩子去看药圃,李念莲则拉着小丫头去“空间洞天”玩,谷中满是笑声。风轻凰和苏小慵坐在廊下,聊着家常;李莲花和方多病则在溪边钓鱼,方多病抱怨:“你们躲在这里享清福,我在医馆忙得脚不沾地,下次我也要来这里养老!”李莲花笑着递过一条刚钓上来的鱼:“随时欢迎,谷里的房子够住。”
傍晚时分,笛飞声也来了。他依旧穿着黑衣,手里提着两坛马奶酒,还有一把给李慕凰做的新木剑:“漠北的马奶酒,新酿的。慕凰的木剑,上次他说旧的太短了。”李慕凰立刻跑过来,接过木剑,兴奋地挥舞着,笛飞声站在一旁,难得露出笑意,指点他握剑的姿势:“手腕再稳些,出剑要准。”
夕阳西下时,小院的石桌上摆满了饭菜:清蒸鱼、炒青菜、腊梅酒,还有苏小慵做的绿豆糕。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孩子们在院中追逐打闹,李念莲用空间力把夕阳的光影拉得更长,让饭菜始终保持温热。风轻凰靠在李莲花身边,看着眼前的场景,眼底满是满足——没有江湖纷争,没有风雨飘摇,只有家人在侧,亲友相伴,这便是她此生最想要的圆满。
“你看,”风轻凰轻声说,“这里没有苏州的繁华,没有东海的壮阔,却比任何地方都让人安心。”
李莲花握住她的手,指尖拂过她鬓边的碎发,目光落在院中的腊梅树和溪边的莲花楼,笑着说:“因为这里有你,有慕凰,有念莲,有我们在乎的人。其实哪里是桃源不重要,只要心在一起,身边有彼此,就算是在谷中,也是人间仙境。”
风轻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夕阳的金光落在他们身上,映着彼此眼底的温柔与笑意;院中的孩子们还在笑闹,远处的溪流潺潺作响,腊梅树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溪边的莲花楼泛着淡淡的光泽——这便是永恒的瞬间。
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传奇的故事,只有最平凡的人间烟火,最安稳的家人相伴。风轻凰终于明白,所谓桃源,从不是远离尘嚣的风景,而是与爱人相守、与孩子相伴、与亲友相知的心意。只要心归此处,便是永恒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