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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

霸道总裁?滚,我和姐姐or妹妹才是最甜的

就在这样一种表面平静、暗流涌动的诡异平衡中,顾琛和苏晚即将举行盛大婚礼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消息是顾琛在早餐桌上,用一种宣布既定事实的平淡口吻说出的。

“婚礼定在下个月十五号,希尔顿顶楼宴会厅。”他切着盘中的太阳蛋,眼皮都没抬一下,“林薇,”他顿了顿,终于将目光投向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容置喙的审视,“那天你出席。位置……司仪会安排好。”他的语气,像是在吩咐一件物品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作为他人生新篇章的一个必要点缀,一个用来彰显他掌控力的背景板。

苏晚正低头小口喝着牛奶,闻言,握着杯子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瞬间泛白。牛奶在杯中漾起细微的涟漪。她飞快地抬眼看了顾琛一下,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某种被冒犯的愕然,随即又迅速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她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只是脸色变得异常苍白,连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住那份失血般的惊惶。她甚至下意识地,朝我这个“背景板”的方向,投来一瞥。那眼神极其复杂,像求救,又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绝望小兽。

我握着温热的牛奶杯,指尖感受着陶瓷的微凉。脸上依旧是那副温顺得体的面具,甚至对着顾琛的方向,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堪称“恭顺”的微笑:“知道了,顾先生。我会准时到的。”

顾琛对我的反应似乎很满意,那是一种对绝对服从的满意。他不再看我,转向苏晚,语气放柔了些:“晚晚,礼服和首饰设计师下午过来,你好好挑。” 他试图安抚,却更像是在安抚一件即将展示的贵重物品。

苏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早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结束。顾琛起身离开后,苏晚也几乎是立刻逃离了餐厅,脚步有些虚浮。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我一个人。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却驱不散心头的阴霾。我慢慢喝完杯中最后一点已经凉掉的牛奶,放下杯子,陶瓷底座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又孤寂的一声“嗒”。

起身,走向二楼尽头那间几乎被遗忘的小书房。反锁上门,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窥探和喧嚣。房间里弥漫着旧书和灰尘的味道。我走到靠墙的一个老旧实木文件柜前,蹲下身,指尖在柜子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凹槽里摸索了片刻。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弹响。文件柜最底层的挡板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了一个隐藏的、不算大的空间。里面没有文件,只静静地躺着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U盘,还有一部老式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按键手机。

我拿出那部手机,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幽蓝的光,信号格微弱地跳动了一下。指尖在数字键上熟练地按下一串冗长的号码,拨出。

等待接通的忙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一声,两声……像敲在紧绷的心弦上。

“喂?”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低沉的、略带沙哑的男声,背景音有些嘈杂。

“是我。”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冷静,“东西拿到了。‘婚礼’那天,顾氏大厦顶层,‘星图计划’的标书底价和所有关联交易的原始凭证。还有,”我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个黑色的U盘上,“他这些年,通过离岸公司转移资产、行贿以及……其他一些足够让他进去养老的证据链,都在这里。”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显然被这信息的份量冲击到了。几秒钟后,那个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一丝敬畏:“……明白了!大小姐,您……您真的做到了!我们这边立刻准备!十五号,希尔顿,对吧?保证让他当众‘惊喜’!”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幽蓝的屏幕暗了下去,书房重新陷入一片沉寂。

我将手机和U盘小心地放回暗格,挡板无声地合拢,一切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窗外,阳光正好,明晃晃地照耀着花园里那些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却注定无法逃脱枯萎命运的玫瑰。

日子在一种近乎凝固的张力中滑向那个注定到来的十五号。顾宅像一个巨大的、高速运转的舞台后台,堆满了婚礼的喧嚣:送来的鲜花娇艳欲滴却散发着浓烈到令人头晕的香气;各种款式奢华的婚纱和礼服在客厅里穿梭;设计师、化妆师、婚礼策划团队进进出出,人声鼎沸,将这座冰冷的宅邸塞得满满当当。

苏晚成了这喧嚣漩涡的中心。她像一个被精心装扮的提线木偶,试穿着一套又一套价值连城的婚纱,任由设计师在她脸上涂抹描绘。顾琛偶尔会在一旁,带着欣赏收藏品的目光,给出一些不容置疑的“建议”。苏晚总是顺从地点头,脸上挂着标准的、幸福的微笑,只有偶尔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或者与我短暂擦肩而过时,我才能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抹浓得化不开的疲惫、茫然,以及一丝越来越清晰的……恐惧。那恐惧并非来自婚礼本身,而是来自对这条被强行安排好的、一眼望得到头的镀金绝路的绝望。

她不再试图与我进行那些无言的“偶遇”交流。每次看到我,她的眼神都会飞快地移开,带着一种近乎慌乱的闪躲,仿佛我是她即将坠落的深渊旁一个危险的诱惑。只有在夜深人静,我偶尔路过主卧紧闭的房门时,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细碎的啜泣声,像受伤小兽的呜咽,很快又会被强行咽下。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这种压抑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晚饭时,顾琛兴致很高,谈论着婚礼的盛况和即将达成的几个重要商业合作。苏晚坐在他身边,穿着一件缀满珍珠的昂贵睡袍,小口吃着东西,沉默得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晚晚,”顾琛放下酒杯,忽然看向她,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明天婚礼上,记得戴我送你的那条蓝钻项链。还有,”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坐在长桌另一端、安静用餐的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和刻意的高高在上,“林薇,明天你就坐在亲属席第一排。司仪介绍你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作为被“体面”退场的原配,我需要扮演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失败者,微笑着接受所有人的审视和怜悯,以此衬托他的“仁慈”和苏晚的“胜利”。

苏晚握着刀叉的手指猛地一颤,金属与骨瓷碟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她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哆嗦着看向顾琛,又飞快地、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慌乱瞥了我一眼。

我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极其缓慢地擦了擦嘴角。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温顺表情,迎着顾琛等待答复的目光,平静地开口:“顾先生放心,我知道自己的位置。”声音平稳无波,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顾琛满意地勾起唇角,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苏晚却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肩膀几不可察地垮了下去,低下头,长长的卷发垂落,遮住了她此刻所有的表情。

那个夜晚,整座顾宅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我房间的门缝下,悄无声息地滑进来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片。

展开,是苏晚清秀却带着颤抖的笔迹:

[救我。]

只有两个字,力透纸背,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像溺水者伸出的最后一只手。

我静静地看着那两个字,指尖拂过纸张上细微的褶皱,仿佛能感受到她写下它们时指尖的颤抖。然后,我将纸条凑近台灯的火苗。橘黄色的火焰瞬间舔舐上来,贪婪地吞噬了那微弱的求救信号,化作一小撮灰烬,无声地飘落在水晶烟灰缸里。

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冷漠地闪烁。明天,就是十五号。

希尔顿酒店顶层的“云端”宴会厅,此刻是名副其实的、用金钱和权力堆砌出的童话王国。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无数璀璨的光点,将纯白的世界映照得一片辉煌圣洁。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香槟的清冽和数百支白玫瑰的馥郁香气。衣香鬓影,觥筹交错,A市乃至周边地区的名流巨贾几乎悉数到场,男士们西装革履,女士们珠光宝气,低声谈笑间,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带着心照不宣的探究,投向宴会厅入口的方向,等待着那场即将上演的、万众瞩目的“新旧交替”。

舒缓的婚礼进行曲悠扬地流淌着,像一条甜蜜的河流。宴会厅紧闭的雕花大门被缓缓推开。

苏晚挽着一位充当临时长辈的顾家远房叔公的手臂,出现在红毯的尽头。她穿着那件顾琛钦定的、价值七位数的Vera Wang定制婚纱,层叠的蕾丝和曳地的头纱让她看起来像从云端走下的仙子,美得令人屏息。然而,厚厚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眼底浓重的阴影和那份摇摇欲坠的脆弱。她的步伐有些僵硬,目光空洞地直视着前方铺满玫瑰花瓣的红毯尽头——那里,站着她的“王子”,一身纯白礼服、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的顾琛。他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无可挑剔的微笑,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的“新娘”,仿佛在欣赏一件终于到手的稀世珍宝。

宾客们发出低低的赞叹和艳羡的议论。闪光灯如同密集的星群,疯狂地闪烁着,捕捉着这“金童玉女”的完美瞬间。

司仪站在铺满鲜花的仪式台上,声音洪亮而充满感情:“各位尊贵的来宾,今天我们齐聚一堂,共同见证顾琛先生与苏晚小姐神圣的爱情誓言……”

苏晚在红毯上一步步向前挪动,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她的目光扫过红毯两侧那些或羡慕、或嫉妒、或带着隐秘嘲讽的脸孔,最终,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极其短暂地、飞快地投向亲属席的第一排——那个顾琛特意安排的、属于“顾太太林薇”的位置。

那里,空空如也。

一瞬间,苏晚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唇上的胭脂都显得灰败。她纤细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眼神彻底空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茫然和……死寂。仿佛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也被这空荡荡的座位彻底吹灭。

顾琛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个空位。他完美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眼底掠过一丝阴鸷的恼怒,但很快被他强行压下,重新挂上得体的笑容,甚至主动向前迎了几步,伸出手,准备牵过他的新娘。

苏晚的手冰凉,像没有生命的玉石,被他握在掌心。她任由他牵引着,走到仪式台中央,站在了牧师面前。整个过程,她像一个精致的人偶,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灵魂似乎已经抽离。

牧师庄重的声音在辉煌的大厅里回荡:“顾琛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苏晚小姐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她,珍惜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顾琛毫不犹豫,声音洪亮而深情:“我愿意!”目光灼灼地锁着苏晚,带着绝对的掌控和宣告。

牧师转向苏晚,慈祥地问道:“苏晚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顾琛先生为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新娘身上,等待着那句象征着尘埃落定的“我愿意”。

就在这时——

砰!

宴会厅那两扇厚重的、象征着圆满的雕花大门,被一股力量从外面猛地推开,撞在两侧的墙壁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巨响!

巨大的声响瞬间撕裂了婚礼进行曲的柔美旋律,也撕裂了满场温馨浪漫的假象!所有的谈笑、所有的祝福、所有的目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齐刷刷地转向入口处!

光线从洞开的大门涌入,勾勒出一个逆光而来的、纤细却带着凌厉气势的身影。

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稳定、带着某种宣言般节奏的叩响——咔,咔,咔……

我来了。

不再是顾宅里那个温顺沉默、穿着素净衣裙的背景板。一身剪裁极尽锋利的黑色Armani西装套裙,勾勒出利落的线条,衬得肤色如雪。七厘米的尖头细高跟,每一步都踏碎了满场的浮华。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不再掩饰任何情绪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淬炼过的、冰封千里般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汹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暗流。

满场死寂。针落可闻。数百道目光,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看好戏的兴奋……像无数探照灯聚焦在我身上。

顾琛脸上的笑容彻底僵死,化为一片铁青。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如同淬毒的利刃,带着被当众挑衅的暴怒和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上前一步,将苏晚挡在身后,仿佛我是什么危险的洪水猛兽。

苏晚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间,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那光芒里混杂着震惊、迷茫,还有一丝绝境中看到唯一绳索的、不敢置信的希冀。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婚纱的裙摆随之轻晃。

我无视了所有目光,无视了顾琛那杀人般的视线,无视了整个世界的停滞。我的目光,越过满堂的衣冠楚楚,越过脸色铁青的新郎,最终,稳稳地、毫不避讳地,落在了那个穿着圣洁婚纱、脸色苍白如纸的新娘身上。

然后,在所有人凝固的呼吸和顾琛即将爆发的怒吼声中,我踩着那宣告般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坚定无比地踏上了那条铺满白色玫瑰花瓣的红毯,径直朝着仪式台中央走去!

“林薇!你想干什么?!”顾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压抑着暴怒的低吼在死寂的大厅里炸开,带着一种被当众扒光般的羞愤。他试图伸手阻拦。

我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给他,步履没有丝毫停顿,高跟鞋踏碎花瓣,径直走到了苏晚的面前。

距离近得能看清她浓密睫毛上沾染的细小水珠,看清她眼中剧烈翻涌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复杂情绪——震惊、恐惧、茫然,还有那微弱却拼命燃烧的……光。

整个宴会厅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数百道目光灼烧着空气的嘶嘶声,以及顾琛粗重压抑的喘息。

我抬起手。

没有预想中的耳光,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在顾琛目眦欲裂、宾客们屏息凝神的注视下,我的指尖,轻轻拂过苏晚冰凉的脸颊,替她撩开一缕垂落在额前、被泪水沾湿的卷发。动作温柔得近乎诡异。

然后,在顾琛的咆哮即将冲破喉咙的前一秒,在苏晚因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而全身绷紧、瞳孔放大的瞬间——

我微微倾身,一手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扣住了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聚焦下,在无数疯狂闪烁的闪光灯编织成的刺目白光中,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涂抹着艳丽唇膏、微微颤抖的唇!

时间彻底凝固。

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

唇瓣相触的刹那,苏晚的身体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像过电般僵硬。然而,预想中的推拒并没有发生。仅仅是一刹那的凝滞,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轰然倒塌,又有什么在废墟之上骤然新生。她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那双漂亮的、曾盛满迷茫和恐惧的眸子,此刻清晰地倒映着我的身影,爆发出一种近乎灼热的、豁出一切的决绝光芒!

下一秒,在顾琛那声困兽般的嘶吼“放开她!”破空而来的同时——

苏晚猛地抬起双手!不是推开我,而是狠狠地、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死死地勾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回应不再是温顺的承受,而是反客为主的、炽热到近乎撕咬的吻!唇齿间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和泪水的咸涩,却更像某种献祭般的盟誓。她的身体不再僵硬,反而像藤蔓般紧紧缠绕上来,仿佛要将自己彻底融入我的骨血之中。

“唔……”一声模糊的、带着极致情绪宣泄的呜咽从她紧贴的唇齿间溢出,分不清是哭泣还是解脱的呐喊。

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像一颗核弹在宴会厅中央轰然炸开!死寂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海啸般的惊呼、倒吸冷气声、杯盘落地的碎裂声!闪光灯彻底疯了,连成一片刺眼的白昼,疯狂地记录着这足以引爆整个A市社交圈的头条画面!

顾琛的脸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那是暴怒到极致的扭曲狰狞,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台上紧紧相拥、旁若无人亲吻的两个女人,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猛地就要冲上台!

就在他抬脚的刹那,我的唇终于离开了苏晚那被我吻得微微红肿、沾染了彼此气息的唇瓣。苏晚依旧死死地勾着我的脖子,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双漂亮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像燃烧的星辰,一瞬不瞬地、带着绝对的信任和孤勇锁着我。

我没有看顾琛,目光依旧只停留在苏晚脸上。一只手安抚地、带着力量地环在她纤细的腰后,支撑着她微微发软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慢条斯理地伸进了我西装外套的内袋。

在全场死寂般的、被极度震惊和疯狂八卦欲支配的注视下,我掏出的,不是预想中的武器,也不是什么煽情的信物。

而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深蓝色的——U盘。

我的手指捏着那个小小的、承载着无数秘密的金属方块,指尖随意地一弹,U盘在空中划过一个微小的弧度,然后“啪”地一声,精准无比地掉落在顾琛锃亮的、价值不菲的定制皮鞋前。

那清脆的落地声,在针落可闻的大厅里,竟显得异常刺耳。

顾琛冲势猛地一顿,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脚边那个突兀的蓝色小东西,脸上暴怒的狰狞瞬间被一种巨大的、不祥的预感覆盖,扭曲成一片骇然的空白。

我这才终于抬起眼,目光越过呆若木鸡的牧师,越过僵在原地的伴郎伴娘,越过无数张惊愕到失语的面孔,最终,落在了顾琛那张因极度震惊和恐惧而彻底失去血色的脸上。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满场的死寂,带着一种冰封千里的平静,一字一句,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顾先生,新婚礼物。”

“星图计划的底价,你转移资产的路径,还有这些年,你‘孝敬’给某些人的所有原始凭证和录音……”我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欣赏着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的模样,“都在里面了。够不够……让你进去好好反省下半生?”

“哦,对了,”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目光扫过那些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开始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脸上血色尽失的宾客——其中不乏顾氏的重要合作伙伴和某些“关键人物”,“友情提示,这里面有些资料,可能也关系到在座某些人的‘前程’。顾氏这艘船,”我的目光重新落回顾琛脸上,带着彻底的、毁灭性的嘲弄,“好像要沉了。你们……自求多福?”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宴会厅像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

“什么?!”

“星图计划底价?!这怎么可能!”

“转移资产?行贿?!”

“快!快走!”

“天啊……顾氏完了!我们……”

惊呼、质问、恐惧的尖叫、椅子被慌乱带倒的声音、杯盘落地的碎裂声……瞬间将方才还一片圣洁的婚礼殿堂变成了恐慌蔓延的灾难现场!那些衣冠楚楚的名流们再也顾不得看戏,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自保的算计,纷纷起身,试图逃离这个即将爆炸的漩涡中心!

闪光灯更是疯狂到了极致,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不顾一切地往前涌,试图捕捉顾琛崩溃的每一个细节!

“不……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顾琛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踉跄着后退一步,死死盯着脚边那个小小的U盘,像是看着一条致命的毒蛇。他猛地抬头,目眦欲裂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林薇!你这个贱人!你敢——!”

他像一头彻底失控的野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不管不顾地就要朝我扑过来!

“拦住他!”几个反应过来的保镖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意识到事态的恐怖性,慌忙冲上前,死死架住了状若疯癫的顾琛。他挣扎咆哮着,昂贵的白色礼服被扯得凌乱不堪,精心打理的发型散落下来,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意气风发的新郎模样?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杀了那个贱人!”他歇斯底里的咆哮淹没在满场的混乱和恐慌之中,显得可笑又绝望。

我冷冷地看着他被保镖死死按住,像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然后,我收回目光,转向怀中依旧紧紧勾着我脖子、身体微微颤抖却不再是因为恐惧的苏晚。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劫后余生的狂喜、一种破釜沉舟的畅快,还有毫不掩饰的、滚烫的依赖。她看着我,像是在看着将她从地狱深渊拉回人间的唯一神明。

我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真实的温柔。

“戏看完了,”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该走了吗?我的……新娘。”

苏晚的呼吸猛地一窒,随即,一个灿烂得如同撕裂阴霾的阳光般的笑容,在她沾着泪痕的脸上彻底绽放!那笑容里没有一丝阴霾,充满了新生的力量和不顾一切的决心。

“走!”她用力地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哽咽,却无比坚定。她甚至不再看身后那个彻底崩塌的婚礼现场一眼,不再看那个还在徒劳咆哮的、名为她“丈夫”的男人。

我环紧她的腰,带着她,在无数道或惊恐、或震撼、或探究的目光聚焦下,在如同暴雨般密集闪烁的闪光灯中,在顾琛绝望疯狂的咆哮背景音里,转身。

高跟鞋再次踩上那散落着白色花瓣和此刻已显得无比讽刺的“圣洁之路”,我们相拥着,步伐坚定地走向那洞开的、通往自由的大门。

身后,是彻底崩塌的帝国废墟和震耳欲聋的喧嚣。

前方,是未知,却是只属于我们的、没有顾琛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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