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主线任务已完成70%,已成功找到,已成功归还男孩的画作,当前场景危险等级降至0,可探索区域已自动扩展】
“可探索区域自动扩展?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地方没有去?”许铭肆有些不可思议“也就是说,我们还要在这个鬼地方探索一会是吗?”
许铭肆和系统的话音同时落下,壁画里的光影突然泛起细碎的涟漪,一段属于男孩的记忆如同蒙尘的老胶片,在一旁的墙上缓缓铺展开来———
他叫陈砚,是这所学校三十多年前唯一的美术生。
那时候的美术教室就在教学楼顶楼——也就是现在消失的六楼。
阳光总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的画架上投下斑驳的光斑。他总抱着画板坐在窗边,从晨光里的玉兰树画到暮色中的教学楼,铅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连邻校的美术老师来交流,看到他笔下的静物总会驻足,说:“这孩子的画里有灵气”。
市里举办青少年绘画大赛那年,学校毫不犹豫推选了他。
他熬了三个通宵,把晨跑时学生的笑脸、午后喧闹的操场、甚至傍晚落在教学楼上的晚霞,都一点点融进画布。
交画那天,他捧着画框,手指都在轻轻发抖,满心都是“说不定能拿奖,能让学校可以多一下美术生,多添一间画室”的期待。
可比赛前一天,他去画室准备最后检查时,却看见自己的画被扔在地上,颜料泼的乱七八糟,画里的教学楼成了一片脏污的色块,玉兰花瓣也被撕的残缺不全。
他冲过去抱住画框,手被碎花布划出血都没察觉,红着眼问画室里的同学“是谁干的!”可是始终都没有人应声。
后来他才知道,是和他一起有竞赛参赛名额的同学,因为嫉妒偷偷毁了画——可当她找到老师时,老师却含糊其辞,只说“画已经被毁了,追究也没用。”毕竟那同学的父亲是学校的赞助人。
他没能参加比赛,回去后还被校长叫去办公室斥责,说他“没保管好作品,给学校丢脸!”
没人听他解释,没人在意他通宵三天的心血,连曾经夸他有灵气的老师也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下次在努力!”
那天下午他抱着毁得面目全非的画,坐在空荡荡的美术教室里,直到黑透了都没动。后来他发起了高烧,病越来越重,弥留之际,心里想的还是“我的画还没被人看见,我的画还没完成。”
后来毁了他画的男生来了美术教室,瞥见画室墙上挂着的画,嘴角立刻撇出一抹嘲讽,手指点着画布上的色块,声音不大却字字扎人:“这也叫画?色块堆得跟乱泥似的,难怪毕业展都没资格上。”
陈砚攥着画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盯着那人轻佻的眼神,喉间发紧——那是他改了七遍的作品,是他想留在这所学校唯一的证明。可对方还在絮叨,甚至伸手去蹭画布边缘,“我要是你啊,早把这玩意儿烧了,省得丢人现眼……”
话音未落,陈砚已经冲了上去。画室里的画架被撞得东倒西歪,颜料泼了满地,直到那人没了动静,他才喘着气停手。可看着地上的狼藉,再看看墙上完好却依旧无人认可的画,他心里的空落没减半分——他杀了人,却没守住自己想被记住的执念。
后来他成了画室附近的影子,看着学生换了一届又一届,直到有人照着他残存的草稿,把那幅没完成的毕业画画完挂在展厅。他立刻贴了过去,守在画前不肯挪步——这是他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痕迹,他再也不能让它被毁掉,再也不能让自己彻底消失。
记忆的碎片渐渐淡去时,壁画上陈砚的画像似乎更清晰了些,画里的他举着画,嘴角的笑容比刚才多了几分真切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