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港口的夜风吹得人通体舒畅，许铭肆靠在观景台的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营养剂，目光追随着远处穿梭的星舰轨迹。冼烊站在他身侧，白衬衫的袖口依旧习惯性地挽到小臂。
“在想什么？”冼烊的声音被晚风揉得柔和了些，不像初见时那般冷硬。
许铭肆转过头，借着观景台的霓虹灯光，看清了男人眼底的笑意。他忽然想起今天整理旧物时翻到的光脑聊天记录，那些带着戾气的消息和冼烊那句平淡的“发泄完了？早点休息”，至今想来仍让他有些脸红。
“在想，我们俩这算不算不打不相识？”许铭肆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营养剂，“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当初那个在餐厅里摆着臭脸的‘烬’，现在会是我的伴侣。”
冼烊挑了挑眉，伸手将他被风吹乱的额发别到耳后：“怎么，后悔了？”
“才不。”许铭肆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我只是突然好奇，你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我的？毕竟我第一次跟你聊天，可是把你骂得狗血淋头。”
冼烊的目光飘向远处的星海，像是在回忆某个久远的片段。沉默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第一次注意到你，其实不是在餐厅。”
“哦？”许铭肆来了兴致，凑近了些，“那是在哪里？镜狱副本？”
“是在副本结算中心。”冼烊回忆道，“那天你刚从镜狱出来，身上还带着伤，却拉着纪思齐的手，兴奋地跟他说自己找到了隐藏宝箱。眼睛亮得像星星，完全不像刚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人。”
许铭肆愣了愣，他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
“后来在餐厅遇见你，看到你因为一点小事就炸毛的样子，觉得挺有意思的。”冼烊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发那些消息的时候，我其实刚结束一场连续三天的高强度任务，本来想好好休息，结果被你一连串的消息轰炸。一开始确实有些烦，但看着你那些带着怨气的文字，反而觉得你很真实。”
“真实？”许铭肆有些哭笑不得，“那叫蛮不讲理吧。”
“是有点。”冼烊坦然承认，“但你发泄完之后，第二天就主动道歉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人，虽然脾气冲了点，但心肠不坏。”
许铭肆的脸颊微微发烫，他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那你当时为什么只回复了‘发泄完了？早点休息’？就没想过反驳我吗？”
“反驳什么？”冼烊看着他，眼神认真，“你当时明显是压力太大，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我要是跟你吵起来，反而会让事情更糟。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真的想找我麻烦，只是心里委屈。”
许铭肆心里一暖，他不得不承认，冼烊虽然外表冷淡，但心思其实很细腻。他靠在冼烊的肩膀上，轻声说：“其实我后来仔细想了想，你那天的态度虽然冷淡，但确实没做错什么。我之所以那么生气，一部分是因为你无视我，另一部分，是因为我刚从副本里出来，心里的恐惧和压力没地方发泄，正好把你当成了出气筒。”
“我知道。”冼烊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所以我没怪你。”
“不过说真的，你别看你平时冷冰冰的，其实挺温柔的。”许铭肆抬起头，看着冼烊的眼睛，“上次我在副本里中毒，你为了救我，不顾危险闯进毒雾区；还有我生日那天，你明明不擅长表达，却偷偷准备了我最想要的星舰模型。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觉得你这个人很特别，才想接近你。但慢慢相处下来，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你的温柔，不像别人那样挂在嘴上，而是藏在行动里，虽然笨拙，却很真诚。”
冼烊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他握住许铭肆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过会和你在一起。我习惯了一个人，觉得感情是多余的牵绊。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原来有人陪着的感觉，其实挺好的。”
“那你当时答应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也觉得我挺特别的？”许铭肆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得意。
冼烊却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不全是。”
“那还有什么？”许铭肆好奇地问。
冼烊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而清晰：“当时觉得，你这个人虽然脑子有时候不太好使，脾气也冲，但胜在够直白，够纯粹。而且，看着你为我吃醋、为我担心的样子，我突然想试试，和你谈一场恋爱，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叫脑子不太好使？”许铭肆立刻炸毛，伸手去挠冼烊的痒痒，“冼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冼烊笑着躲开，伸手将他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好了，不逗你了。”
许铭肆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乖乖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晚风轻轻吹过，带来远处星际集市的喧嚣，却丝毫影响不到两人之间的静谧。
“说真的，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许铭肆轻声说，“那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也没想到。”冼烊低头，在他的发顶印下一个吻，“但我很庆幸，我们遇到了彼此。”
许铭肆抬起头，对上冼烊温柔的目光，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他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有时候还会蛮不讲理，但冼烊总是会包容他，理解他。而冼烊虽然外表冷淡，却会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他。
这样的感情，或许不够轰轰烈烈，却足够温暖，足够长久。
“冼烊。”
“嗯？”
“我爱你。”许铭肆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冼烊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也爱你。”
观景台的霓虹灯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星舰依旧在穿梭，像是在诉说着星际间的无数故事。而属于许铭肆和冼烊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并且会在往后的岁月里，变得越来越精彩。
许铭肆靠在冼烊的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他知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只要有冼烊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因为他知道，这个看似冷淡的男人，会用一生的时间，守护着他这份“脑子有病似的”爱恋。而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回应这份深沉而真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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