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夜晚的街头霓虹流转，一骑刚从九棋那里出来，脑子里还晃着方才凛和久太郎说话的样子
久太郎递咖啡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凛的手背，凛接过时耳尖泛着浅红却仍板着脸说"谢了"
来栖一骑啧（心里：……那两人还真是，连暧昧都透着股老派的别扭劲儿）
桃乐丝啊，是阿一！
来栖一骑（清脆的女声打断了思绪）
一骑抬头，看见两个穿着圣诞短裙的身影，裙摆短得几乎遮不住大腿，正是之前常去的娱乐场所的陪客美女卡萝和桃乐丝
来栖一骑是卡萝和桃乐丝啊（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的笑）
桃乐丝立刻像只小鸟似的扑过来，双臂死死圈住他的胳膊
桃乐丝讨厌啦平安夜你却独自一人？今天不来店里吗？
一骑连忙往旁边挪了半步，试图抽出被抱住的手臂
来栖一骑（脸上堆着尴尬的笑）前阵子才刚去过嘛
桃乐丝什么嘛，真无聊（松开手，垮着肩膀噘起嘴）
卡萝（也凑上来）陪我们玩会儿嘛，今天是平安夜，会给你超多福利哦
来栖一骑（顿时有点心动，想了想后说道）是哦？赞啦
来栖一骑那我可得跟圣诞美眉讨个礼物了
卡萝来吧来吧——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他，不由分说往亮着粉色灯光的店里拽。一骑半推半就，很快就被淹没在店内的喧嚣里，玩起了酒桌骰子
另一边，凛走出咖啡厅时，街上已经没了一骑的影子
霜月凛（拢了拢冲锋衣的领口）（心里：走这么快？）
他沿着街往前走，目光扫过两旁的店铺，突然顿住——街角那家闪着巨亮粉色招牌的“FAIRYLIPS”，灯红酒绿得像块吸睛的糖
霜月凛（眉梢微挑）（心里：以那家伙的德性，八成栽在这儿）
霜月凛（心里：十有八九要被那群女人哄着赌钱）
又想到一骑那逢赌必输的臭运气，估计这会儿正输得透顶
他本想直接转身往家走，脚刚抬起来，就听见店里传来送客的娇声
桃乐丝下次还要再来哦，阿一～
紧接着，玻璃门就被推开，只穿件无袖背心的一骑摇摇晃晃走出来，冷得缩着脖子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霜月凛钱输光了？
冷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却笃定得像陈述事实
一骑浑身一僵，僵硬地转过头，看见凛站在路灯下，眉头微蹙，歪着头挑了下眉，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我就知道”
来栖一骑没、没有……就输一点点……（闭着眼摆手，语无伦次地辩解）
来栖一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等着她惯例的毒舌训导）
可预想中的吐槽没等来。凛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霜月凛（目光扫过他冻得发颤的肩膀，淡淡开口）你自己的钱，爱怎么花是你的事
来栖一骑欸？！（猛地睁眼，对上她没什么波澜的眸子）
来栖一骑（心里：这反应也太反常了吧？）
凛已经走到他旁边，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拍了拍他胳膊——指尖冰凉，倒让他打了个更响的喷嚏
霜月凛穿成这样出来，真想让零拍下来当表情包
霜月凛（顿了顿，侧过脸看他）下次，劝你换个放松心情的方式
一骑愣在原地，看着他转身往前走的背影，才后知后觉地追上去
来栖一骑等等我啊，凛！啊切！
圣诞夜的街头格外热闹，情侣们手挽着手说笑，孩子们举着荧光棒跑过。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凛的余光时不时瞥向旁边的一骑——他还穿着那件无袖背心，冷得双臂抱在胸前，不停地搓着胳膊，鼻尖冻得发红，连嘴唇都泛着点青
他脚步慢了半拍，右手悄悄从兜里摸出个暖手宝——刚才路过便利店顺手买的，本想自己揣着，此刻却捏在手里转了半圈
来栖一骑（突然停下脚步，盯着不远处的一家三口）
小男孩举着个包装精美的玩具车，仰着头对身边的男人说：“爸爸，谢谢你！”
男人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但不可以整天只玩游戏哦。”
小男孩乖乖点头：“好～”
直到那家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一骑才收回目光，又打了个冷颤
他抬头望着夜空，细碎的雪花不知何时飘了下来，落在他的脸上
来栖一骑早上那只小猫（忽然喃喃道）会不会冷啊？
来栖一骑（转头想跟凛说，却发现身边空了）凛？
“欢迎下次光临～”
旁边便利店的门开了，凛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长柄伞走出来，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个购物袋。
霜月凛（从袋子里拿出另一把有卡通图案的折叠伞）拿着
来栖一骑（接过伞，愣了愣）啊……谢谢
来栖一骑不过你买伞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走丢了
霜月凛（撑开自己的伞，脚步没停）跟你说，你只会站在原地啰嗦
语气听着不耐烦，眼角却扫到他把伞打开时笨拙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
来栖一骑那个……（吞了吞口水，追上去小声说）我想去看看那只猫，行不行？
霜月凛（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路灯的光落在她深灰近黑的瞳仁里，映出细碎的雪粒
霜月凛（沉默几秒，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很轻）呵～心软的毛病改不了。走吧。
刚走没两步，凛忽然想起什么，从购物袋里掏出件深灰色的厚卫衣，直接往一骑怀里一塞
霜月凛穿上（别开脸，声音有点闷）
霜月凛再冻成冰棍，回去零又要抱怨得照顾你这个麻烦
卫衣带着刚拆封的气息
来栖一骑（赶紧套上，暖和得让他眼眶发热）
来栖一骑（看着凛依旧冷淡的侧脸，鼻子一酸，突然喊）凛'妈妈'！
来栖一骑（喊完就想扑过去抱他）
凛却像背后长了眼，侧身飞快躲开，同时抬手按住他的脑袋往旁边一推
霜月凛再乱叫，我卸你胳膊
来栖一骑（踉跄两步才站稳，摸着后脑勺傻笑）知道啦知道啦
来栖一骑对了，要不要买点猫罐头？万一它还在呢？
凛瞥了他一眼，从兜里摸出钱包，抽出几张纸币递给他
霜月凛速去速回……
一骑去便利店买了两罐金枪鱼猫罐头，再回到早上发现小猫的巷口时，那个纸箱已经空了。雪下得大了些，纸箱上积了层薄薄的白。
来栖一骑（蹲下身，把猫罐头放在纸箱里）
来栖一骑（对着空箱子笑了笑）肯定是被好心人捡走了，真好
霜月凛（缓缓蹲在他旁边，指尖轻轻碰了碰纸箱边缘，声音比平时低了点）嗯
雪花落在他的发梢，就像撒了把糖。回去的路上，一骑踩着雪哼起了不成调的歌，凛走在旁边，听着他跑调的旋律，嘴角那点浅淡的笑意，始终没散去
回到别墅时，零正瘫在沙发上打游戏，屏幕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诹访零（听见开门声，头也没抬）回来了。
霜月凛（换了鞋，把伞放在玄关）一骑今晚输光了钱，还差点冻成冰棍
诹访零嗯？（终于移开视线，扫了眼裹着连帽衫的一骑）
诹访零输了多少？
来栖一骑（挠头）也没、没多少……还剩一点和你的那份
诹访零哦（又转回去打游戏）比上次少
来栖一骑喂！（不满）什么叫比上次少啊！
凛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
霜月凛至少没把内衣押给人家，进步了
诹访零（在沙发上闷笑了一声）
诹访零（被一骑扔过去的抱枕砸中脑袋。慢悠悠捡起抱枕塞回怀里）
霜月凛（喝了口温水，看了眼墙上的钟，）快十二点了，你俩也别熬了
两人一同点了点，一骑又开始念叨猫的事，零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霜月凛（喝完水，把杯子放进水槽）我上去了
他转身往楼梯走，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听见一骑喊
来栖一骑凛，晚安！
诹访零（也跟着哼了声）晚安……
霜月凛（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轻轻）嗯
走到二楼转角时，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手表的冷意贴着旧疤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连震了两下。掏出来时屏幕还亮着，是九棋久太郎的消息
九棋久太郎【雪下得密了，别墅暖气够吗？】
九棋久太郎（紧随其后）【白天那杯速溶确实难喝，下次给你带手冲的。】
凛的指尖在屏幕边缘摩挲了两下，深灰近黑的瞳孔里映着消息框的白光
他想起早上在事务所，九棋递来那杯温吞的速溶时，指尖擦过他手背的温度
当时他嘴上怼着“还不如自来水”却没真的推开
霜月凛（垂下眼，拇指在输入框敲了敲，回复依旧简短）【够】
霜月凛（顿了顿，又补了半句）【手冲也别浪费豆子】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手机又震了
九棋久太郎（回了个笑出眼泪的狐狸头表情包，外加一句）
九棋久太郎【知道了，不浪费。早点休息，凛作家。】
凛盯着那个“凛作家”的称呼看了两秒，这是他独有的叫法，带着点调侃，又藏着点只有他们懂的默契
他知道自己写作时不喜被打扰，却总这种时候用这个称呼提醒她别熬太晚
霜月凛（回了个晚安后就把手机塞回口袋）
霜月凛（指腹还残留着屏幕的温热）
楼下传来一骑和零斗嘴的声音
来栖一骑你昨天偷喝我可乐了？
诹访零（懒洋洋地回）那是你自己放过期的
混着窗外的风雪声，很吵，却让她紧绷了一天的肩背，悄悄松了下来。
霜月凛（推开自己的房门）
关门前最后听见的，是零拖着长音说
诹访零你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
来栖一骑（不服气的嚷嚷）
凛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下，随后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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