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玄关处的灯亮着,暖黄的光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紧张。
凛站在门口,背对着门,手里的枪直指美俐,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美俐(躺在一骑怀里,揉着眼睛,刚从睡梦中醒来,眼神懵懂地看着她)
来栖一骑凛!(抱着美俐猛地后退半步,声音里带着震惊)
来栖一骑(把美俐紧紧护在怀里)
来栖一骑她只是个孩子!你疯了吗?!
霜月凛孩子会成为弱点(声音没有起伏,像一把冰冷的刀,但枪口却没动)
霜月凛我们的身份,我们的工作,容不得一点破绽。
霜月凛阿九很快会查到她的身份…
他的肩膀微微起伏,腹部的伤口让他呼吸有些急促,却依旧固执地举着枪
来栖一骑(刚想反驳,就被凛一个眼神制止)
那眼神里的警告太过明显,像在说“你敢再说一个字试试”,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胸口剧烈起伏
霜月凛(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霜月凛别自作多情当爹,想让她每天活在枪林弹雨里吗?
诹访零(皱着眉,不知如何是好)凛…
凛看了眼身后的零,随即低头看向美俐,小女孩的眼里满是天真,如同一汪清澈的泉水,映出他冰冷的模样
这时,凛沉默片刻,缓缓收回枪,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包装纸是亮晶晶的金色。他的指尖捏着糖纸轻轻晃了晃,递到美俐面前,动作带着点不自然的僵硬,毕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霜月凛先住一晚。明天查不到家人,就送去孤儿院
他的语气没什么温度,却比刚才的枪口要温和得多
美俐(怯生生地接过糖,小手紧紧攥着,笑着小声说了句)谢谢
一骑把美俐放到沙发上,给她盖了条毯子,图案是小熊维尼,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没一会儿,小家伙就又睡着了
美俐(嘴里还嘟囔着)圣诞老公公,谢谢你…
来栖一骑(站在旁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忍不住笑了)
诹访零不能捡猫,捡孩子就可以啊?
诹访零(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带着浓浓的怨气。他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满。)
来栖一骑吵死了!又不是我想捡她回来的!(被吓了一跳,回头吼道)
来栖一骑(随即又嘟囔,声音低了下去)真是的,这孩子是怎么搞的…
霜月凛(从美俐的小包里拿出个信封)
信封是粉色的,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霜月凛(拆开后抽出两张照片,递给他俩)
照片上面,一个女人和今天被他们杀死的目标人物躺在床上笑得灿烂。一骑看着照片,瞬间冷汗直流
来栖一骑(手都开始发抖,照片差点掉在地上)真的假的?!
凛刚想说什么,一滴“啪嗒”落在地板上,在光洁的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红
来栖一骑凛!(同时喊出声,声音里满是震惊)
诹访零凛!(同时喊出声,声音里满是震惊)
来栖一骑(连忙上前,想扶他,却被他躲开了)你不是说没事吗!
来栖一骑我帮你看看伤口,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的!
诹访零(也跟着点头,眼神里带着难得的担忧)
诹访零(从柜子里翻出急救包,递过去)用这个,里面有止血粉和绷带
美俐被声音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凛手臂上渗血的布料
美俐(小脸上满是,小声问)唔…哥哥受伤了?是不是很疼呀?
美俐妈妈说受伤了要吹吹就不疼了(说着就要从沙发上下来,想去给凛吹伤口)
霜月凛别动(声音依旧冷硬,却下意识地收了枪)
凛看着美俐那双清澈的眼睛,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了一下
霜月凛(深吸一口气,捂着腹部)我去阿九那处理,你们看好她
一骑看着凛转身的背影,腹部的血迹不断滴落在地板上
来栖一骑(忍不住提高声音)凛,要不我送你过去?阿九那儿路不太好走,你这状态……
诹访零(眉头紧锁,衬衫上的血迹像未干的墨痕)我…也去
零说着就想去拿凛脚边的武器箱,手指刚碰到箱角,就被凛拦住
霜月凛不用(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弯腰拎起箱子,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指尖微微发颤
霜月凛你们还是好好盯着她(抬眼扫了沙发上的美俐一眼)别让她乱跑,又什么幺蛾子
一骑还想说什么,零忽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零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劝——凛不会改变想法,况且他说的也有道理
诹访零(沉默几秒后才开口)先别让他知道孩子,我们自己处理
霜月凛(点了点头,开门往外走)
酒红色的礼服在灯光下泛着暗哑的光,地板上留下一道浅淡的血痕,脚步有些踉跄,却依旧挺直了背
来栖一骑(门关上的瞬间,才皱着眉叹气)真让人不放心,流了那么多血……
街上凛背着武器箱,每走一步,腹部的伤口都像被火烧一样疼,冷汗浸湿了礼服的后背
他一步一晃地走到“槲寄生”咖啡厅门口,门上的风铃“叮铃”响了一声,在欢迎,又在叹息
九棋久太郎(正弯腰收拾吧台,动作优雅,没回头)很抱歉…我们准备关店了
霜月凛(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虚弱)阿九…
霜月凛(话没说完,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
九棋久太郎(猛地回头,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和衣服上渗开的血迹,脸色瞬间变了)
他几步冲过去,稳稳接住他,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九棋久太郎(声音里带着惊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凛!你受伤了?!
他的指尖触到他腹部的血迹,滚烫而粘稠,心一下子揪紧了。他把凛抱到里间的床上,动作轻柔。见他意识尚清,久太郎的手指在他衣襟处顿了顿
九棋久太郎(喉结轻轻滚动,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担忧)伤口需要处理,我得解开衣服,可以吗…
霜月凛(睫毛颤了颤,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霜月凛(闭了闭眼,几不可闻)嗯
久太郎这才小心翼翼地拉开他的衣服,露出渗血的伤口。看清伤势的瞬间,他眉头皱得紧紧的,眼里翻涌着心疼
九棋久太郎(轻轻拂过他汗湿的额发,声音放得极柔)
九棋久太郎弹头还在里面,我现在取出来,忍一忍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开来,久太郎拿着镊子,动作稳得惊人,一点点探入伤口。凛咬着唇,没哼一声,额头上却渗出细密的冷汗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泛白。
久太郎看在眼里,动作更轻了,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去
九棋久太郎快好了,再忍一下
霜月凛(镊子夹住弹头的瞬间,疼得浑身一颤,指甲几乎要嵌进久太郎的肉里)
九棋久太郎(却没吭声,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低声说)没事了,出来了
他把弹头放在托盘里,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用止血粉敷在伤口上,再用绷带仔细缠好,每一圈都缠得均匀而牢固
处理完伤口,久太郎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
九棋久太郎(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都这么厉害了,还这么不让人放心
他拿起旁边的毛巾,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汗,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神里的担忧裹着他,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心里某个地方痒痒的,暖暖的。
霜月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
久太郎低下头,看着他微颤的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吻了上去。他的吻很轻,带着咖啡的醇香。
凛这次却没有躲,反而微微仰起头,轻轻回应着他,睫毛轻轻颤动,此时心里已然毫无顾忌,只有眼前这百般抚慰,照顾自己的人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呼吸交织在一起
九棋久太郎(抵着他的额头,眼神认真像在宣誓,声音低沉而坚定)凛,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很久了
霜月凛(心跳得很快,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脸上泛起久违的红晕)
霜月凛(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月光,声音细若蚊蚋)我…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他又想起曾经那血泊中在自己怀里的爱人,心里犯难,他不是对过去的爱情还存有留恋,只是怕来之不易的爱恋再次失去
九棋久太郎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久太郎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眼神温柔而执着)
九棋久太郎我知道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九棋久太郎凛,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霜月凛(看着他眼里的真诚)
他看到了一片温暖的海,能容纳他所有的疲惫和伤痕的海
霜月凛(犹豫了很久,最终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嗯
九棋久太郎(笑的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久太郎把他搂进怀里,盖好被子,动作轻柔得怕碰碎她
凛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就像听着世界上最安心的旋律
霜月凛(闭眼休息了片刻,却还是撑着坐起来)
他身上的酒红色礼服早已换下,穿着久太郎那件略微宽大的白衬衫和深色裤子。衣摆松松垮垮地垂到大腿,袖口卷了两圈才露出手腕,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棉质光泽
霜月凛嗯……我该回去了
九棋久太郎(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笑,眼里没有丝毫不满,只有理解)我送你
久太郎知道他习惯了独来独往,还没准备好完全依赖一个人,强求只会让他退缩
霜月凛(没有拒绝,只是轻轻说了一声)嗯
久太郎取来外套给他披上,开车送他回公寓。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的低鸣和彼此浅淡的呼吸声,却并不尴尬
车停在别墅门口,凛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时
九棋久太郎(忽然拉住他的手)凛…有事随时找我,别硬撑
霜月凛(回头看他)
月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
霜月凛(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别墅)
玄关的灯还亮着,客厅里一片安静
霜月凛(脱下外套,刚想上楼,目光却落在沙发上)
美俐(蜷缩在沙发角落,身上的小熊维尼毯子掉在一边)
美俐(小身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眉头还皱着,像是做了什么不安稳的梦)
霜月凛(站在原地扫了她一眼)
白衬衫在暖光下显得有些沉郁,他抬脚想上楼,脚步却顿住了。空气里仿佛能听到小女孩细微的呓语。
他沉默片刻,终是转身走过去,弯腰捡起的毯子,动作有些生涩地展开,小心翼翼地盖在美俐身上,连边角都掖了掖。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看了眼睡得安稳些的小家伙,没再停留,转身悄无声息地上了楼
楼梯的阴影漫过沙发,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毯子上,映出小熊维尼模糊的轮廓,像个温柔的守护符,笼罩着这个意外闯入的小小身影。